狂人之家 ——记录我们经历的这个时代

标题: 绿洲或是蜃景(原刊《狂人》第十一期) [打印本页]

作者: 狂人    时间: 2011-11-28 17:33
标题: 绿洲或是蜃景(原刊《狂人》第十一期)
文/郭海丛
        
若使可能,我们到应该评估一下文理兼修生和分科后的学生在智力和能力方面孰优孰劣,但这种量化的描述与单个成功者绝对的独特(偏嗜)经历相较,谁更有说服力呢?是体制重要还是个人路径为唯一?这些东西缠夹得要命,似乎我们所有人的环境与作为无论如何膨胀,都会被一个更大的作为与环境所包裹。而在每个人那里,他又觉得自己是能够冲破藩篱的一个。不要试图客观吧,不要再在我耳边叫嚷什么“根本在体制改革”的天方夜谭,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提供一个个鲜活的样本。我们只能复述最不靠谱的情感,而故意忘掉了我们的过去里还有“理智”。只有这样的样本是真实的。它们却又不必去合你我的“理”,合客观的“理”。
且没有人可以猜度然后告知你到底适宜什么,连同你自己也没有这种专断的权利。你以为自己宁愿挨饿也要用笔涂抹,你说自己要扎紧脖子,却不是已经察觉一个安分的老师更宜于你的“胃口”;你的父亲倒说你从小便有数学天分,几岁便可以解答简易方程了,但谁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工作的陷阱在里作祟。而文理兼修是否便摆脱了这歧路选择的难题?文理兼修是否便销蚀了人们想象中的全才和想象中文理分科制作的瘸子之间的落差?路途中绿洲和蜃景之分野却是那样可笑,不是我们的广告词类的话,一切皆有可能,只是你的当下有几斤几两。它从不给你时间反思是文理分科害了你,还是本身不再有的需求害了你;或者说,你的嗜好使你涉猎杂多,还是文理兼修培养了你的双重嗜好。你找寻不到那固著的一点。我们还是忘掉这鸡生蛋,蛋生鸡的唠叨,转入复述吧。
高一时是零二年,文理综合的第二年,当时的高二高三都没分科,然而到高一期末,即零三年五六月间得知又要分科,接下来高二高三才中途分科。高一时自己已经是倒数第几名了,理科总是六十分之下的多一点,文科也不好。因为大约当下的我们都是专断的吧,我以为自己不喜欢理科,那时文科大家公认的简单(自己当时私下倒对此不以为是),就没听父亲的,报了文科,似乎因此看杂书就不再有应付不过来的感觉,好像看书就真的有助于文科学习一般。高一的时候我们逢到了非典和伊拉克,松散却又觉得自己做了好多事情一样,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是唯一的有感觉的一学期,再加上期末的分科,我又以为我可以从此改头换面了,这样的高一简直是完美的一学期。轻松愉悦何止一点点。我何尝不知道叫嚷文理兼修者的想象中的良好意图,我现在也可以安然地说,即便当时不分文理又怎样呢,未必真如我们想象的累死,痴呆。有人说我们是最懂得忍耐的一群,我会以赞美接受它,虽然忍耐也就是麻木。人的培养更多在于我们去适应并有限的修正,放浪于规矩之外。我们可以想象文理兼修的我们,即使成了双重的考试工具也不必担忧,有理由相信他们对揉搓摔打的承受力。我们能做的只是看到两种制度之间当事人的情感,爱憎好恶。也唯有这是可以复述的,今天的哲学老师怎样炫耀他的本科时理科学历,说学哲学怎么可能不喜欢数学,却再不能勾起我们的羞耻心。将来的利器是玄虚的,已经没了文理分科后那欣喜的真实性与切近人情,虽然这切近人情同是最不靠谱的一种——我们做了抉择。我们想到了华生,他的复述也许并不那么真实,如同福尔摩斯所言,描述的感情行事使华生满足了福尔摩斯虚骄抱怨的前提。但我们已经不敢去探究何谓冰点思考,只是拿这不为人看重的侦探小说里的言辞来平息那时的时时泛起的失落感。
无论是绿洲或是蜃景,他的话会蛊惑我们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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