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魏庆彬

回家

文/王向威

在你们缺席的餐桌一角，我坐下来，喝你们剩下的
杜康酒。墙角边，你们堆放的大蒜，我剥着吃。它们
和酒一同进入我的咀嚼，我大口喝了一杯，在到来的

味觉中，混淆了彼此的辣味。往你们杯里加酒时，
溢出的部分，火苗一样在桌面上奔跑着、追赶着我
嗓子里的酒。而给母亲的那杯酒，向南走十里，穿过

麦地，才能端给她。河沟里泡着的几棵桐树，被拉了上来，
你们同时运来了沙子、砖头以及更多的木材，但这些都
还没有支撑起一个新家。祖母打开着家门，让这个家

保持着一种等待的状态；黄昏时，她从田野里回来了，
她推开又关上门，她回到了家，她迎来了自己的归来。
现在酒瓶子空了，被扔到了墙角里。我的胃和血液消化不

掉的那部分酒，我就用回一次家，继续消化它。我躺在
你们躺过的床上，闭上双眼看着你们的眼睛。床板上，
凸起的疤痕扎着我的脊背，在夜里和你们一样，我会醒来

一次，在远处，你们看着我。现在，我回到了你们
目光中的家。夜里青草的气息，越过窗户从庭院里漫过
来，你们刚离开的屋子里，草籽飘过来，想敲开地面。

2011，10

魏庆彬

回家

文/王向威


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回来。

在你们缺席的餐桌一角，我坐了下来，喝你们剩下来的杜康酒，面对我摊开的给你们带回来的外地特产，现在已不是特产。

地面上你们扔掉的烟头，有的还在冒着烟，烟头的一端，好像谁还在时不时吸一口。

在墙角，你们堆放的大蒜，我剥着吃，使它和酒一同进入我的咀嚼，我一口喝了下去，在到来的味觉中混淆了彼此的辣味，而一不小心，呛了一下，反吸了一口自己吐出的酒精味。

给你们加满酒的杯子，还是满满的，溢出的酒，火苗一样在桌面上奔跑着，追赶着我，我嗓子里的火，越烧越旺，急救般地等待着酒。

逆着太阳照射过来的光线，我看到，大门外，在河沟里泡着的几棵桐树，被你们拉了上来，你们同时运来了沙子、水泥和砖头，以及更多的木材，但这些都还没有支撑起一个新家。

我便代替你们，多喝了几杯。

给母亲倒的那杯酒，要穿过麦地，向南走十里，才能端给她。仅仅三年内，平时谈话，我们一再小心地避开她，且在大面积的拆迁和道路维修中，我怕她喝了，在回家的路上更容易迷失方向。

我醉着时，你们抵达了，大都市的繁华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在远处清醒地看着我。

我躺在了你们躺过的床上，闭上双眼看着你们的眼睛，我现在回到了你们目光中的家里。床板上凸起的疤痕仍然扎着我的脊背，在夜里和你们一样，我会醒来一次。

青草的气息，越过窗户从庭院里漫过来，你们刚一离开的屋子里，草籽飘过来，想敲开地面，这时，你们电话中说到的道德碰到了坚硬的一面。

杜康酒，从瓶子中到我的胃中，不仅是位置变换，我的胃和血液消化不掉的那部分酒，我就用回一趟家继续消化它。

黄昏时，我的祖母，从田野里回来了，她经常打开着家门，让这个家保持一种等待的状态。更多的情况下，是她推开又关上门，她回到家，她迎来了自己的归来。

烧了一锅开水，她舀了一碗，端到我的床前，行走中，她满身的尘土，连同暮色，一块抖落下来洒落到刚从沸腾状态平息下来的那碗水中。

2011，10，12

海风

散文和诗是如此接近。

杳然

海风 发表于 2011-10-18 18:30
散文和诗是如此接近。

这就是散文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