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原刊《狂人》第六期）

狂人

老戴

碧水幽潭（15937866451）

一直想上一节戴老师的课。想见识一下这个褒贬不一的老师，这个河南大学的另类教授。
终于有机会，还未上课，或者说，离上课还有好久，坐在教室，戴老师已经侃侃而谈——他在讲课本，班级尚是寥寥无几人，他却在正八经儿的讲课，真是特别啊。课上是没有板书的，也不用多媒体。似乎他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一张嘴，一个脑。此时觉得这个老师也不象别人说的那样只讲废话不说课本。他说改变农民”造反“的结果是毛主席的最伟大之处；二大提出了正确的东西却胜利不了是因为工人的力量太薄弱。很有道理的观点，没有别人所谓的偏激。他也会告诉学生画教材。
但到课上，我终于知道对他评价那么多不同的原因了。
下面是我上的这节课看到的戴老师。
看有同学没来上课，他不停的强调这节课的重要，“这节课是总结前面的课又开始了以后的课。”
“今天是星期六，第六周的星期六就是第七周的星期一啊。”
有同学迟到，他厉声厉色，叫学生在课本上写，“戴老师到我必到，我必在戴老师前到。”有点专制的味道呵。
他说，“军训纯属做样子……”
“你高中老师有两件最大的坏事——当然最大的坏事是培养了你——一是把任何一个有个性的学生都弄去考研了，再一最恶心是把所有的教学进度都弄成一样的。” “你找不到工作很正常，因为你的高中老师已经把你的思想界定了。”（非原话，但就是这意思）
“河南又冷又热，但天没热死我们，地没冻死我。你记着，只要心没有死，那就天热不死你地冻不死你！”
“你听我老戴的课觉得我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但你越听我的课你就越觉得我是马克思主义者；你听有些人的课，觉得他是马克思主义者，但你越听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要做一个前行的、坚定的、有作为的马克思主义者。”
“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是灌输的，中国离马克思主义还远着呢。”
“毛主席说，中国有铁路、水路、飞机路，但也有用脚走的路，也有用脚都走不好的路。”
“照书本念的老师都是神经病，……”
“我的进度和别人是一样的，只是我的教学方法和别人有点不一样，因为我是大学教授！”
……
戴老师是我很喜欢的老师。他思想开放而睿智，有坚定的信仰和独立的个性，也有过人的才华——传说他英文很好，但他毛笔字很漂亮却不是传说。尽管他身上会有不足，比如有点恃才傲物，但真的很喜欢这个老师。我对大学老师一度极为失望。理想中的博学而睿智的大学教授在这个学校真的太少了，至少我没见过多少。而今见了戴老师，那种理想中的开放思想终于见到。中国学生的思想因为高考而被禁锢的太多了，那些属于青年人的突出个性和闪光之处太少。菱角似乎以被高考磨平了，我不知道别的大学是怎样，在这个大学，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学生不喜欢戴老师，甚至于会给校长写信投诉戴老师不讲课！是不是所有老师都还像中学老师那样填鸭式教学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