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原刊《狂人》第十期）

狂人

文/李椴

                        

佛前常伴，清灯一盏，了却尘世纷繁；独扫庭院，还似无言，知秋莫过鸿雁；天高山远，木鱼看穿，声声心湖止水；曲径通幽，禅房草木，最是孤梅独绽。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面色澄静的生活下去，没有太多要求，没有太多奢望。永远守护着自己的那片圣洁的土地，安安静静地走完一生。拥有一世普普通通的幸福，平平淡淡......

     我一直在寻找自己那棵菩提，等待着真正的大彻大悟。我能听得出别人在说出“看破红尘”时的隔膜和些许掩盖不了的轻蔑。看破红尘，永远都是一个悲情的角色，永远都是一个在被生活和感情伤得遍体鳞伤的人的最终选择。累了，倦了，最后放手了，似乎是灵魂走了之后留下一具肉体替另一个人生活。

    我想一个人默默地走一条没有人的路，我可以顺畅地呼吸，抑或是毫无顾忌地流泪，我可以哭出声响。我希望我的眼泪也是澄净的，就像我一直以来很小心很小心看守的心灵净土。我也想，一直在想，想像一个人默默地走，走一条没有人的路......

    我要寻找大山深处的古刹，青色的墙，灰色的瓦，绿得发黑的树木，布满落叶的道路。清晨有宏大的钟声，傍晚有空灵的木鱼，我的瞳孔中除去夕阳和浓郁的绿，就只有偶尔飞过的自由的鸟。我可以不慌不忙地扫树木的叹息，我可以就着一盏清灯，在禅房中领悟一些佛语，我可以在盛夏坐在青石板上纳凉，我可以在大雪中漫步赏梅......大段大段的沉默之后，我问自己可以吗？

纷繁地尘世然我近乎疯狂地寻找着宁静的空间，在广阔的夜空寻找最可靠最温柔的包容，在远处模糊的风景中寻找流浪地目光的焦点，在碎成一地地阳光中寻找生命的温度。

我在另一个世界回望自己，抽身而出，我发现高中纪念册中的那句话是：不说话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中依然飘荡着淡淡的忧伤。忧伤不是一种健康的情绪，可我有时还是放纵自己，我总以为生活不能是一根上紧的发条，太紧，紧的时间太长，终究是会断掉的。

       我不懂“禅”，但我喜欢寺的幽静，喜欢青灯的淡薄，喜欢冥想的智慧，喜欢一串佛珠的简单。或许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或许所有的细节的都已写好，我还是送所有的泪启航，学着忘记一路上的伤。忘记不是逃避，而是换一种方式坚强。面色澄净，把一切都看得淡一点，伸开握着流沙的手掌，才能真正看到生命的脉络和去向。听过这样一句话，真正的勇敢是看到生活的本来面目后还能热爱生活，这爱，不需要很浓烈，但一定要用心，用心去真正的安详地爱。

我一直希望自己面色澄净地生活下去，拥有一种温柔的坚强。

佛前常伴，青灯一盏，了却尘世纷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