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这东西因周华健的一首歌一举成名,后来有个台湾还是香港的电视剧也提到这东西。它们都称那是一种可以让人忘掉记忆的东西。这无疑和外国文学里的蔚蓝花一样,让一些中国的现代浪漫主义者大为推崇。 我是个比较右倾的人,我想做的是冲着周华健查一下这个忘忧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忘忧草其实就是萱草,忘忧不过是它的小名,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提到它:萱花一无可取,为口腹计则已,若言对此可以忘忧,佩此可以宜男,则千万人试,无一验者,书之不可尽信,尽如此矣。他说萱花可供食用,仅此而已,至于看见它可以忘忧,佩带它可以生男孩,都是书上骗人的。(“忘忧”“宜男”都是萱草的别名) 再次见到萱草这个词语是在词典上。‘萱堂”词条下注释:古代尊称人的母亲。“椿萱并茂”下注释:指人父母康健。萱,古书上常代指母亲。我主观认为萱代指母亲取的是忘忧的意思。如此一来,那“对此可以忘忧”一句则大有深意。 而在日本古代文学中,萱草的意义又有所不同。在《伊势物语》中有两则故事提到萱草: 在第二十一话讲一个女人各丈夫闹别扭而离家出走,时日一长忍不住咏了一首诗托人送来:久别终当思旧梦,莫叫忘草植君心。那男子就回答她:闻道卿心栽忘草,浑忘旧怨我心安。 在第九十九话提到一个男子经过一贵妇人房时,妇人从帘子下塞出一把忘草来,问他:这也可以叫忍草吗?男子接过草,回答她一首诗:我心非忘草,一见即留情。我心是忍草,耐性等佳音。下面有小字注:日文萱草亦写作忘草,忍草是萱草的别称。 如此看来,在日本古代文学中,萱草有表示决绝的忘记各能忍耐能等待两个意象。而中国古代文学中除了代指母亲,也有忘忧和宜男两个意象。但现代中国,还记得萱草的能有几个,即使有,又有几个知道它是母亲。而日本人呢,我看他们早已经忘记了忍,只记得忘了吧。 (萱草,草本植物,花橙红色或黄红色,供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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