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的尺度

狂人

文｜马阳  

     作为Presidential Rule of law Initiative的主要著作之一，美国牛逼的大师——罗斯科·庞德的《法律与道德》一书具有很强烈的参考意义，因此我首先节选其中部分内容如下：“历史法学家和哲理法学家们参照伦理解释和政治解释，对其进行了讨论。稍后的机械社会学家们主张人种学和生物学的解释，而其他学派，尤其是经济唯实论者，力主某些经济形式的解释。关于法律之性质以及法律史解释的争论，都和法律与道德之关系的争论密切相关。但从某种意义上说，法律与道德之关系，只是法律之性质问题的一个方面，……争论也不再以那种假设为基础，即存在某种单一的理念，凭此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解释所有关于法律和法律史的现象”。
     道德是有自己的尺度的，有时候保守的像女人的束胸布，令人不便直视，但有时候又像女人的深V领，令人忍不住想要直视。可是，道德的尺度毕竟不是披在身上的一块破布。事实上，很久以前，我就想过一个问题，道德的尺度到底是怎样的。
     我跟小强说，道德和法律的关系，并不是书本上说的那样，道德是法律的补充，而法律是道德的底线。在层次上而言，道德从来不高于法律，同时，法律也并不甘于做道德的底线。稍具常识的人都能看破这样经不起实证的描述。在现有的书本上，对道德和法律关系的描述，是漫不经心的，是不负责任的，是扯淡的。所以，对道德和法律关系的探析，应记住庞德的论述：“……应当是对有关法律和道德之关系的法学思想之论述。但必须铭记，它只是一个宏大故事的某个部分……。”下面，我们继续简单探讨道德的尺度。
     在尺度上，有时候道德表现的异常凌冽，近乎不近人情。死刑有两种，一种杀身一种诛心，法律赤裸裸的杀身，据说是能够确立一种可信度，是一种威慑力。而善良淳朴的中国人，更相信杀人最狠最有效的莫过于诛心。《后汉书·霍谞传》中明确记载了这一创意的滥觞：“《春秋》之义，原情定过，赦事诛意。”如果有人恶狠狠地说一句
“杀人诛心”，往往能被视为有智慧的道德杀手，赢得一堆拥趸。

     道德何曾专注过人情？中国是一个注重道德与传统的国家，但是，社会的道德也从没有专注过“锄强扶弱”。道德在面对强势权力时，除了主动背过身去，亮出菊花，如之奈何？而道德逼死英雄儿女的故事，在历史上从不乏注脚。遑论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单说自挂东南枝的惨伤，道德何曾认识到自己的尺度过于狭隘，令人发指？
     而法律又何曾同情过弱者？法律在还是一个卵的时候，就注入了恃强凌弱的基因。法律的一个特性就是代表强势权力的需求。弱势群体能立法么？我也承认并肯定，在法律里面到处都能看到“保护弱势群体”的善意，但是，这种善意只是种施舍——一种毫不损己前提下的施舍。同时，这种善意还是一种典型的“伪善”，因为，事实上这些善良往往受到惨绝人寰的打折和敷衍。

     平度地方政府成了一个猥琐的注脚。其实，除了平度政府无意间暴露出的丑恶嘴脸，其他地方也毫不逊色。不信的话我随便推荐你在百度上搜索关键词“拆迁”、“碰硬”，你就会看到《便江镇征地拆迁敢于攻坚碰硬》、《借势借力 抓难碰硬 深入开展拆违拆迁》等等霸气側漏的政府新闻，赤裸裸展示着政府的强盗逻辑。我只想问，谁他娘的给你“碰硬”的权力？法律这时候却反倒温文尔雅，笑而不语。

     道德的尺度似乎总不忘记在关键的时候大到诱人。很难想像，道德在大是大非上总不忘恰当地销声匿迹，付之阙如。平心而论，道德只是小民的道德，在力挽狂澜的关键时刻，道德显得微不足道、有心无力。道德的力量，没有能够阻止放火烧人的那些败类。

     道德的尺度之大，还在于健忘。有多少次，那些不道德的行径，都被道德遗忘而包容了。道德没有坚守住自己的底线，可能是因为经济的发展，使人们或多或少都染上了铜臭味而不能自绝，只能同流合污。这道理就跟一个女人嫁了无数个男人之后，就逐渐把爱的尺度放大到宇宙的边缘，再也不会觉得有些事情是不道德的。
     道德真的忘记了自己应有的尺度么？肯定没有。但是不选择忘记，还能做什么呢？有时候，道德其实是极其软弱的，软弱到无济于事。弱者不能用以立身谋命，而强者却往往在蹂躏道德的尊严。我坚信，在这个民族之中，在这个政府和国家之中，有良好道德的人民还在，只是，当法律成为一种弱势的存在，而道德成为一种啼哭的时候，斥责道德的软弱无力，而不挖掘那蹂躏道德的不法之徒，是落井下石的不道德行为。

     道德本质我认为就是自然法则。人们追求的公平正义并不完全由道德规定，更不会在法律中写明。在很久很久以前，自然法则就那么存在，每个人都有机会接受其恩泽。后来，自然规则逐渐长大，成了道德。在道德长大的过程中，每个人都有机会参与去抚养她，教育她。所以，从自然规则到道德形成的过程，是一次社会成员共同参与的过程，即民主过程。所以，自然法则和道德才是“公平正义”的所在。法律违反了它，法律就会被否定，人们违反了它，人们就会被否定。
     Kant：“things fill the mindwith ever new and increasing admiration and awe, the more often and steadily wereflect upon them: the starry heavens above me and the moral law within me”。现在，头顶的starry heavens 已经模糊不清了，使我们敬仰的东西仅剩下themoral law in our heart，如果其尺度不断变大，我们最终会失去它。Kant可能想到过空气污染很严重，但是他没想到在很久之后泥沙俱下的某天，心中的自然法则已经宽松到形同虚设的地步。如果有一天，我们不仅失去了星空，也失去了应有的自然法则，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再也“不能深深地震撼我们的心灵了”？如此行尸走肉，让人情何以堪？

     化繁为简，寻根问源，just one word——谁之过？

     专家认为，掩埋了星空的是民众肆无忌惮毫无远见的炊烟和黄牛吃草放的屁。窃以为专家另辟蹊径，娱乐大众，其意可嘉。
     可是，谁毁掉了道德应有的尺度界限和价值观呢，又是谁埋葬了自然法则？

     谁干的，谁是小狗！
     好吧，也许就是小狗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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