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乱语（原刊《狂人》第三期）

魏庆彬

文/李小立
  
  
昨夜，景传与彭星二兄来访，谈论之间，景传提出应给《狂人》增加一个栏目专门评论学校出现的新现象。景传的这一“新论”一提出便引起了我和彭星的极大兴趣，一番讨论之后，事情按景传说的定了下来。事情一定，接着就要找本期评论员，二兄相顾一笑，便都相中了我。我一个简陋无文之人，当此重任，诚为惶恐，然又承蒙重托，却之不恭，事故也只能用“非曰能之，愿学焉”一语以自慰了。既接重任，心思当有所作为，可是妄评他人，又非我轻易敢为者。正置无可奈何之时，忽然想起“内举不失亲”一语，是故何不将我身边对我影响较大的人和自己主办“星驰学生论坛”的一些感想及经过说说，乱语寸之，不亦宜乎？
正如该报之名，我也是一个“狂人”，常常因自己很早就能通背《离骚》，会画几幅国画沾沾自喜，大有视他人为下尘草芥的孤傲。正是这种无知的“孤傲”使我作为学生第一个走上了“星驰学生讲坛”的讲台，但这种没有根基的目无下尘和“英雄感”和一个醉汉没有什么分别。总是清醒的时候，一旦清醒了，就会感到失落和空虚，所以讲完“功臣末路”之后，即使很多同学要求我再讲几次，我还是没有去，而是一头扎进了故纸堆。事情就这样沉寂了很久，“论坛”的事也因之沉寂了很久，直到我遇到了景传，才打破了这种沉寂。
景传是潮汕人，他有着潮汕书生固有的淡雅与秀气。景传善书法，而头脑灵活。我常找他给我的画题字。几乎每次都出现这样一个画面：我双手展画，景传一手执笔，一手伸一指轻抚下巴，双眼凝画，随后开口叫道：“哦！有了，小立，你看题××字如何？”而此时的我每每为其灵怪之气所惊，只得赞叹：“汝尽如何想来！？”说罢而人“嘿嘿”一笑，都露出一幅满意的神情。然而景传给我的不仅仅是画上之字，还有争论和影响。景传是一个极反对“大英雄主义”的人，而我却是这种主义的代表。但到最后总是一笑了之，君子和而不同嘛。景传对我说过一句话：“作为一个文人，不能用你的思想去影响和帮助别人，那么你思考得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我可以说正是有了景传和他的这句话，才会有“星驰学生讲坛”的重新出现。
除了景传外，对我重上“星驰学生讲坛”影响很大的还有尹正龙和彭星。谈这两个人：谈尹正龙不是因为他是我老乡；谈彭星也不是因为这篇文章要登在他编的报纸上，谈他们是因为他们身上确有常人缺少的东西。
尹正龙不是诗人却写诗歌，为了这个爱好他第一个跳出来以个人之力办起了《冰月诗苑》一个人办报纸，经费自不必说，其他困难也不言而喻。但他还是毅然坚持办了下去，这便是精神！一个当代大学生应有的精神！继尹正龙之后给我巨大震撼的就是自称《狂人》老爸的彭星。他和我一样，来自景色秀丽的“云贵高原”，他有西南人特殊的犟气，从我和他的交往中，我得知他热文学，爱真理，当然他更爱个性和自由。“挂科”这个人见人怕的词语在他成了家常便饭。“挂科”于别人是不太光彩的事，于我，这却是使我最受感动之处。用彭星的原话：“为了自己的爱好放弃了妈妈的希望，为了亲吻文学之神的脚趾而忘记了来此上大学的目的！”真可谓字字血泪。试问有谁的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拿个高分，顺利毕业？但当文学、自由与亲情和世俗的所谓“成功”相悖时，又有几个人内心不矛盾，不痛苦？但他选择了文学与自由，选择了做一个“真人”，而把那种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掩埋在自己的心间。当代大学生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精神吗？在这里，我还情不自禁的想把物品在“论坛”上给彭星的话重复一遍：“那把《狂人》当成你的儿子，也许有一天靠戒烟断酒省下来的资金无法养活你的儿子时，你会痛苦，但你仍可以对《狂人》和你自己的心灵说一声‘儿子，老爸对得起你了！’”
景传、尹正龙、彭星，是他们让我又一次走上了“星驰”主讲《红楼梦》。实话实说，11月3日晚我讲“痴人奇书”时，我很感动。所以整个讲述过程我的情绪都很激动。因为正如我在讲台上说的，我是以一种感恩的心在讲，这种感恩的心是对曹雪芹，对景传，对彭星、尹正龙，以及所有喜欢《红楼梦》支持在艰难行进中的学生自己事业的感恩。
“星驰学生讲坛”我会继续办下去，不为别的，只为让更多有思想的人的思考变得有意义，只为让更多“真人”的真话得到表达，只为让更多同学有展示和交流的平台。
行了，言有尽而意无穷，言有意而情不终。反观所写，甚为零乱，竟不知所言，有些话可能有失偏颇，但都无所谓了。毕竟真人乱语，我只能说这是一个真人的真话，不当之处，望诸君谅解。
最后，只原河大能够出更多“真人”，河大学生自己的事业能出现一个百花竟放的场面！

编者按：小立是我很喜欢的人，因为他是他自己，因为他有个性，因为他“狂”。以前只是倾服于他的在讲台上的“书生意气”和讲台下的“星斗其文”，后来才知道讲坛的艰难与复杂，深深为他的精神与宏图所感动。我一直以为讲坛的出现是出于学校的安排，哪料及讲坛是由小立一手支撑！从办报纸我明白作为一个民间活动生存的困苦，在这儿我不想多说。我只希望 ：“星驰学生讲坛”可以一直走下去，这样的愿望也是对《狂人》的自勉。小立的那句“河大学生自己的事业能出现一个百花竟放的场面”正是我的心声。不知道为何想起很久以前写的一句诗——“柳枝很轻的说：有人醒了,从坟里爬了出来。”
愿你醒来！

（录小立“我读《红楼梦》”文稿一份——《秦可卿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