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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 經禮堂:禮書通故指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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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14 14:47: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是書清學之大成,或學者多從之。王文錦先生指其錯幾處,限於現代文獻整理之弊,不能盡言。予初就衣服通故言之(見經禮堂博客),今就餘處略指一二。以俾學者潛心漢學,無為驚人語耳。 http://book.douban.com/review/7363576/
  宮室通故
  38冠禮降自西階,適東壁。黃氏以為由廟之西壁出,適寢之東壁。案:鄭注:適東壁,出闈門也。案:若東壁謂寢,當曰闈門外,不得曰出矣。且主婦雖不與,以有賓客在焉,豈不立於有事處乎?主婦於祭在東方,故在廟東北闈門外,或婦人入廟皆由此也。
  41、42謂反坫出尊為移尊於坫上。案:尊可移,而玄酒不酌者將置於何所?且飲酒備於尊,出之不亦勞乎?兩君相見,而欲力士僕僕其間,不亦甚乎?
  64謂二闑,同段氏。
  69、70五門從先鄭,而以庫門為宮之外門,雉、皋為城門,蓋以毛傳:王之郭門曰臯門。案:然則魯之庫門以郭門乎?且魯之雉門何不為城門而當應門?陳奐以古春秋說諸侯軒城通之,則魯端門則何在?若記曰至庫門者,以外朝所在也。
  卜筮通故
  28家禮筮者北面,儀禮筮北面,餘皆西面。黃氏乃謂家禮文誤,非朱子書。案:家禮四時祭卜日西向,餘蓋擇日不卜也。黃氏謂之家禮者,或儀節也。然儀節以非無據。蓋西面者,古者神居奧,故面之,至唐猶然。若殯宮南首,筮則北面。見以面神為敬。後世廟主南面,自當北面,家禮或泥於章句耳。
  冠禮通故
  5謂賓對將冠者,不在序端。案注曰:主人賓俱升,立相鄉。案:此對主人賓言之,無將冠者事。黃氏引文去主語,故誤。則序端者互文,盛世佐說是也。且長子雖在阼階,當避主人,設賓而與相向,則疑主人也,不亦顛乎?
  10適東壁,見前。案經曰:降自西階,適東壁。案:如西階、東壁非一宮所有,經當明言之,或直曰出西壁可也。注曰:適東壁者,出闈門也。時母在闈門之外,婦人入庿由闈門。案:黃氏以闈門為寢之門,顯與注違。又士虞禮:主婦亦拜賓。注:女賓也。不言出,不言送,拜之於闈門之内。闈門如今東西掖門。雜記下:夫人至(奔喪歸)入自闈門,升自側階。注:女子子不自同於女賔也。宮中之門曰闈[wei2]門,為相通者也。側階,亦旁階也。案:則婦人入自闈門,常禮也。主婦送女賓於闈門內,猶主人送賓於廟門外。又康成以宮中之門,故以為婦人入廟前俟於此。案廟門在大門內,闈門亦當在宮中,周時宗廟非若後世祠堂者也。又黃氏之說,必以宗廟在東,故以婦俟東壁不可解。然公羊以為質家右宗廟,然則婦入自東壁闈門則一也。
  17駁敖說是,然引褚寅亮謂士之子未仕未必見君,非經義也。案:六鄉二十乃征,雖徭役不及未冠者。如果已仕,亦如天子賜服,無所復冠矣。蓋豈有朝而不冠者?且見於君者,以父之子也,或長子則然,庶子則否,經主長子也。士之長子得入太學,可以當士禮。以鄭注則庶子亦得,或庶子亦見於君。
  昏禮通故
  13對曰:吾子有命,且以備數而擇之,某不敢辭。鄭注:卒曰某氏,不記之者,明為主人之女。案:黃氏以為門外傳辭,故不告名。案經曰:賔執鴈請問名。主人許。賔入,授如初禮。案:曰初禮,自有當阿,東面致命,即記之言也,曾謂門外稱命乎?又先師之意,求女誰氏者,媒氏亦通之,此問與答,為禮之謙也。
  69婦人有歸宗,黃氏以經言女子子適人,以為對大夫以下言。案答趙商曰:婦人有歸宗,謂自其家之為宗者。大夫稱家,言大夫如此耳。夫人、王后則不然也。案:則是天子諸侯以下有歸宗,經曰適人者,包士庶人言也。蓋易同人六二鄭注云:天子諸侯后夫人,無子不出。案:卿大夫士庶人有無過而出,故必有歸宗也。
  宗法通故
  22仲嬰齊卒。穀梁傳:此公孫也,其曰仲何也?子由父,疏之也。案:黃氏謂公孫當作仲孫,嬰齊為歸父子而仲遂孫,以嬰齊為父立,不為其祖,故去孫以疏之。又謂公穀相參而改。案:傳曰公孫,謂公之孫,是以嬰齊為公子遂之子而魯侯之孫,故曰公孫。為其父弒子赤,故疏其族,不曰公孫也。然則公穀皆以嬰齊為仲遂子,但穀梁無為歸父後之事耳。黃氏之說雖巧,必以歸父事入穀梁,是亂穀梁也。
  喪服通故
  15、19喪服齊衰杖期章:出妻之子爲母。黃氏以為出而未嫁者,謂嫁母無服。案嫁母謂父死母嫁,則出母不關嫁不嫁也。檀弓注:嫁母齊衰期。案:疏謂以父卒繼母嫁,從為之服推之也。案:母嫁不嫁,於父已絕,以父在無服,父死而服至親,以父死為無知乎?若曰父未之出,則於子猶母,則子何敢降之也?且經曰出妻之子為母,則嫁不嫁不數也。如或數之,必有辨焉。石渠閣韋玄成以嫁母無服,非也。蓋經曰繼母嫁,從則服之,則母嫁從則服之,繼母嫁不從則無服,可知也。若母嫁又不從之,則不得由此推也。以經之出母期,不問嫁不嫁,則知嫁母當期也。
  喪服通故
  53以庶子王為其母三月。案:《曾子問》注:“天子練冠以燕居,蓋謂庶子王為其母。”案:此不在五服也,故《服問》:“君之母非夫人”,則“唯君所服服也”。案《喪服》:“公子為其母練冠麻”。注:“諸侯之妾子厭於父,為母不得伸,權為制此服”。案:庶子不為後,為母不得伸,則為後亦不得伸,庶子練冠為厭,則為後亦無復厭,故練冠無服正也。
  78謂父在,適子為士,則為妻杖,不以即位。父在適子不杖期者,大夫以上也。案:不以即位者,黃氏證以雜記為長子杖,則其子不以杖即位。案:大夫之適子,傳曰:父在則爲妻不杖。案:則父沒大夫適子猶杖也。黃氏若以父為適婦大功,不杖,故夫必杖之。然大夫不杖,黃氏所同,何士不可?又杖不杖在病不病,當病不當病,不在主不主。
  131鄭注:髺髪者,去笄纚而紒。案:紒者,若士冠禮:將冠者采衣,紒,注:采衣,未冠者所服。玉藻曰:童子之飾也,緇布衣,錦縁[yuan4],錦紳,并紐[niu3],錦束髪,皆朱錦也。紒[ji4],結髪。古文紒為結。案:以士冠禮童子紒,無總,贊者以纚笄。內則縰笄總,無紒。注:總,束髮也,垂後為飾。案:然則紒無笄纚,而總之垂即紒之束。喪服注:髽,露紒也,猶男子之括髮。斬衰括髮以麻,則髽亦用麻也。蓋以麻自項而前交於額上,卻繞紒如著幓[qiao1]頭焉。小記曰:男子冠[guan4]而婦人笄,男子免[wen4]而婦人髽。案:然則露紒,以繞紒如著幓頭,今見漢幓頭非如纚之闊,故仍曰露也。又士喪禮:髺髪者,去笄纚而紒[ji4]。衆主人免者,齊衰將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免之制未聞,舊說以為如冠狀,廣一寸。喪服小記曰:斬衰髺髪以麻,免而以布,此用麻布為之,狀如今之著幓[qiao1]頭矣。自項中而前交於額上,郤繞紒也。又:髽之異於髺髮者,旣去纚而以髮為大紒,如今婦人露紒,其象也。檀弓曰:南宫韜[tao1]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髽曰:爾毋縱縱[zong3,zong1]爾,爾毋扈扈[hu4]爾。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然。案:所謂如幓頭者,曰麻布,則對髺髪言也。免之制,先師未言,但以舊說足之,是姑與之也。要之,髺髪者,去笄纚,以總為紒,以麻繞紒如著幓頭。髽者,如髺髮而為大紒。案:以漢時言之,則男子髮髻在後(此明儒已知之),婦人在上,故有戒焉。免必異此,蓋筮宅後,既朝哭,主人皆徃,兆南北面,免絰。注:免絰者,求吉不敢純凶。案雜記下:非從柩與反哭,無免於堩。注:免[wen4],所以代冠。人於道路不可以無飾。《喪服小記》:“遠葬者、比反哭者皆冠,及郊而後免。”案:然則免於冠則哀,於括髪則吉,故舊說以為類冠而略耳,康成引之者,且從之也。又黃氏叢脞引之,故誤以免為繞紒,又誤髽與髺髪之異,以為髽繞而露,乃異於髺髪,而類免也。
  138-140論髽有幾種。案:婦人質,先師之言未曰髽有不同。
  144士虞禮:丈夫髽,散帶垂,即位如初。注:為將啓變也。此互文以相見耳。髽[zhua1],婦人之變。喪服小記曰:男子免[wen4]而婦人髽,男子冠[guan4]而婦人笄。案:此將從柩,即雜記下所謂免者。黃氏以證髽為婦人髽,丈夫免之通稱,可也,蓋其禮當之也,而謂免如髽,非也。
  159謂絰纓垂兩頭于項。案鄭注:首絰象緇布冠之缺項。案:則纓自纓也。
  169謂五服皆有適、負、衰。
  147謂衽為內外衿,以為黃南山始創。案:不知古時裁衣法耳。且衽為衿說起於楊慈湖。
  185以天子諸侯大夫皆三日成服。
  186以喪大記弁絰為喪冠。案:先師之意,蓋喪冠皆仿委貌也。大斂前未成服,而天子諸侯大夫以弁絰。
  226謂書儀、家禮大祥奉主入祠後乃去杖,非。案:家禮祭後謂斷杖。經注於虞前但曰倚杖,則大祥亦當倚之,卒事然後斷之。家禮是也。
  喪禮通故
  1引清人若江兆錫謂是士自死而子為之喪。案雜記注: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禮,而士不得也。案:則是士之子為大夫而不得也。然先師目錄此者,經記子為士而喪其父也,父或士或庶人皆如之。若父為士子為大夫,雖喪從死者,而子不親含,夷槃造冰,月半又奠,亦恐不拜大夫後至者也。
  2案:喪大記正義:“士喪下篇云”。案:則敖氏所云分下篇者不始於蔡氏、王氏,已在唐前矣。
  4案:康成、孫炎、熊氏、孔氏,皆以為有北牖。明堂位:達鄉,注:鄉[xiang4],牖屬,謂夾戸窓也。案:先師以為通稱可知。
  5將卒廢床,黃氏不解。先師曰生氣反,亦明矣。周人豈若後世人哉?
  7斂衾,斂讀為纖。案:經在復前,非無先後。幠者,為去死衣,非束之也。謂之斂衾,以大斂用之,與望生之心何干?
  11盛世佐說,復者左肩何之,扱領於己之帶。黃氏以為帶鞸不以復,故取之。案:非也。扱領於帶者,以帶固其襘也。猶簪裳於衣,為復時展之也。且衣非重物,何至於插帶然後登?
  14案:黃氏就雜記,以一衣一人,卿大夫二人復,諸侯三人,天子四人。案:上公冕服有五,天子有六,冕服非一服也。注:襃衣亦始命為諸侯及朝覲見加賜之衣。案:則襃衣亦非五冕外別有一衣也。然復者以命數亦誤,蓋諸侯中下士不命,亦不復乎?士喪禮所言固若諸侯之上士也,而未曰中下則不復。且以義言之,庶人亦復也。
  16林喬蔭謂道上之館當別公私。案聘禮注:館,舍也。逺郊之内,有候館可以小休止沐浴。雜記注:館,主國所致舎。又:如於道,道上廬宿也。案:道上者不曰館。
  18劉蘆泉三足几,漢後有之,周時未見。賈疏兩端各二足者未見,且縱二足,在側不足以夾也。
  21檀弓:曾子之喪,浴於爨[cuan4]室。注:見曾元之辭易簀,矯[jiao3]之以謙儉[jian3]也。禮,死浴於適[di2]室。黃氏以爨室為沐浴為垼於室,有理。然先師謂之矯者,蓋為垼於室,則常事何必書之?故以為實在爨也。或曾子之宮,亦枉尺受於季氏,故不以適室為正乎?
  22喪大記西北厞,孔疏以為正寢之西北檐,蓋以士喪禮注:降,因徹西北厞[fei4,扉fei1],若云此室凶,不可居然也。案榖梁曰:壊廟之道,易檐可也。公羊何注:謂之新宫者,因新入宫,易其西北角,示昭穆相繼代,有所改更也。案:正寢之撤西北厞,亦更代之義。先師以為凶者,蓋復而撤,降而覆,必以俟生為禮,則何如長候於纊也?且三日冀生者,夷盤盛冰,絞衾以覆,何生之候也?蓋禮有終焉,既曰喪禮,在乎正終。孝子如不欲死,當亦不必遷動正寢而廢床矣。必為性理之論,亦曰:俗儒不明正終之意,令後世貪生畏死,惑於緇黃,而斯文掃地矣,不亦甚乎?
  24鄭謂天子沐黍,黃氏以為即周禮大肆以秬鬯渳。案:士喪禮沐稻。內則:五日則燂[qian2]湯請浴,三日具沐。其間面垢,燂潘[fan2]請靧[hui4];足垢,燂湯請洗。肆師注:築香草,煑以爲鬯,以浴尸。鬯人注:釁尸以鬯酒,使之香美者。
  26蚤揃。揃須,黃氏轉訓以為始順。案:非也,孔疏治須為正。蓋病時未治,須長短有所不雅,故斷以齊之也。蓋喪禮非唯全歸,當以正終。必曰全歸則可,則爪亦不待斷矣。皇朝或有不治須者,而今見容像固多治者。
  45舊說決一握手二,黃氏從之。案:以經及古墓論之,決一握手一為是。
  46鄭以襲有革帶、大帶,大帶異於生,見雜記。金鶚、黃氏以雜記“朱緑帶,申[chong2,zhong4]加大帶於上”之朱綠帶為素帶,大帶為生時大帶,無革帶。案:先師所以有大帶者,以士喪曰緇帶韎韐,又曰韐帶,韎韐屬於革帶,經不待言也。又黃氏以雜記朱綠為公生時大帶,申加之大帶為率帶五采者。案率帶者,無箴功者,凡帶也,何以為君之大帶?且韍上二寸以貫革帶,何以貫四寸之朱綠帶?然則士喪曰緇帶,雜記有率帶何?竊謂先師存異文耳。雜記公襲與玉藻吉時皆朱綠,而先師以為異何?竊謂承率帶而來,以為略舉朱綠而已。然則雜記不言韍、革帶何?曰:韍在革帶,不全舉耳。且喪服猶象以絞帶、要絰,何襲而無革帶乎?若襲之無冠者,以棺不容空,不得用冠耳。
  51以寢無伏、論衡:無偃寢,為象尸也,及論語寢不尸,疑入柩偃而不仰。案:在牀曰尸,不必入柩之謂也。
  77陳衣非列采不入,黃氏以褻衣之列采者可襲斂,是也,以敬姜撤褻衣為非列采,非也,彼明言婦人,不為非列采也。
  102黃氏以韘為決之藉,與極為二物,而與決為一體。案:段懋堂以韘、沓、極為一物。案士喪禮注:極猶放弦也,以沓指放弦,令不挈[qie4,qi4]指也,生者以朱韋為之,而三,死用纊,又二,眀不用也。又曰:决以韋為之藉,有彄。彄内端為紐,外端有横帶,設之以紐擐[huan4]大擘本也,因沓其彄,以横帶貫紐,結於[捥]之表也。詩箋曰:韘之言沓,所以彄[kou1]沓[ta4]手指。大射注:極猶放也。所以韜[tao1]指,利放弦也,以朱韋爲之。三者,食指、將指、無名指。無極放弦,契於此指,多則痛。小指短不用。案:彄沓皆可言決,以詩箋之韘必為極,非也。然則傳既曰玦,箋必曰沓者,所以釋其從韋也。然則言決主其彄,言韘主其韋,實則一體然後成用耳。
  106黃氏以拜而後稽顙為吉時之拜,亦以雜記非三年之喪以吉拜為吉時拜,而非鄭注周禮九拜之吉拜。案:拜而後稽顙,以凡人再拜,故先拜如頓首,再拜而喪容,此齊衰以下之拜也。若唯尚右之異,則何容之有?且等稽顙於稽首,則凶拜不太文乎?若舊說拜屬賓,稽顙屬己者,蓋拜為容,稽喪無容,故有別焉。
  107引朱大韶以為凡拜皆跪,甚謬,見士昏禮可知。康成引或曰婦人為喪主則不手拜為肅拜者,蓋稽喪以哀,肅拜以敬,皆又以當之,若喪子主哀,夫則主敬,故先師兩存之。若手拜者,廟見亡舅姑也,當喪不為主也,故先師曰凶事乃手拜。
  111謂賓無拜死之禮,主人朝夕奠不親之亦不拜。又謂拜死始於溫公書儀、朱子家禮。案:儀禮誠無文,唐宋官禮從其具文,亦不詳焉。然則喪主來則拜之,去則拜之,賓則弔服以外唯如何不淑一語,亦豈人情,況弔死者亦不與死者為禮乎?
  178謂朝廟不用功布,出宮然後用功布,鄭君喪大記注有誤,是也。然鄭君以為朝廟、出宮皆用之。
  190黃氏以防墓崩,子曰古不修墓,為大雨可止,非也。案:不修墓者,以墳然後有崩也。若曰大雨不必葬,則不可言矣,聖人豈為之辭也?且子曰:今丘也,東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識也,於是封之,崇四尺。案:商墓不墳,今可見之。
  191祔之合,孔疏鄭是也,而黃氏以為同穴而槨相接,蓋知槨周於棺,而忘夫婦判合矣。且合葬者,槨室可開,然後合之。若曰同穴,則豈有棺槨一側,而旁側為虛空乎?若虛存其位,祔而掘之,縱無瓦石,亦曰同穴乎?
  212喪大記:為後者不在,則有爵者辭,無爵者人為之拜。案:有爵者,大夫也。賤不可攝尊,故辭於賓。本段為無無主,故鄭君以為言攝主也。應鏞以為言弔者,以士喪禮言之亦是。
  215謂宰邑之大夫士,于其君喪,當于其邑為喪次。案:然則士練而歸,則非朝廷之士也。或宰邑之士以次值喪乎?
  217雜記:士之子為大夫,則其父母弗能主也。黃氏以為別子之喪,皆其子主之,無貴賤其父皆不為主也。案:若是,則記為贅言,注謂姑注矣。案記曰弗能主者,有主道也,則士之子謂長子也。蓋黃氏、江氏以士喪禮為士死其子行之。然以先師之意,士喪者,喪主為士也。則子為大夫父為士,父為喪主則是降大夫為士矣,故不能也。故先師注曰: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禮,而士不得也。
  喪祭通故
  4小斂奠載七體,經云皆覆。鄭注:為塵。張稷若、沈彤以為牲體覆設之,與生者同。案:巾似為籩豆及酒設,敖注皆覆以別于生者,蓋生時俎不覆也。
  47黃氏從賈疏謂以席為障,非也。如為障,當以依或帷。
  52必使異姓,黃氏引一說,以為男尸亦取異姓。案:所證不過謂孫在哀中耳。然五服之外亦有孫,何不可?故記有無尸之說。黃氏雖曰取異姓則何至無尸,然亦無所駁。案虞者,安也。異姓非其血脈,神所不歆,曾謂安乎?
  105王制:喪從死者,祭從生者,注:從死者,謂衣衾棺椁。從生者,謂奠祭之牲器。案:從生,謂除服後之吉祭。是也。然從死者,
  111黃氏謂服言玄者必衣裳皆玄。案:非也。周人冕而祭,玄衣而養老,注:周則兼用之,玄衣素裳。若士冠禮則有袗玄,若玄衣可也,何必曰袗玄?
  113忌日,黃氏謂日之支辰,遇之則忌。案:先師明曰如有時日之禁。案喪大記:大夫士,父母之喪,既練而歸,朔月忌日則歸哭于宗室。案:此言月朔及忌日歸哭,不謂每月當支皆為忌也。春秋記日以干支,月則以數,必如子卯不樂,亦當月數同而遇其支耳。又祭諏旬日,則忌或以天干數之,時祭亦取其干以感之也。然時祭三旬卜一,則忌日亦或從其上中下可也。必以地支,則月或二次或三次不定也。且傳為省稱,豈十二日而兩忌,若又服父母妻長子之忌日,則君無所事矣。竊以為必當其月,合其子卯,然後忌之。
  郊禮通故
  33、34,謂魯郊是僖公所僭。
  41肆師鄭注:類禮,依郊祀而爲之者。案:黃氏以為同尚書今文。案下文:大傳曰: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旣事而退,柴於上帝,祈于社,設奠於牧室。案:是以為非常之祭,同古文尚書也。
  83左傳昭四年:古者日在北陸而藏氷,西陸朝覿而出之……公始用之火出,而畢賦自命夫命婦,至於老疾,無不受氷。案黃氏以為鄭注如此,服注則公始用之為句。
  社禮通故
  34榖梁以亡國之社為廟屏,白虎通或說亦如之,屏即天子外屏,諸侯內屏也。黃氏蓋以亡國之社在廟之北,故以屏但指牆耳。案:榖梁果如是,何必言之嫌也?
  37黃氏以大夫置社與諸侯別,曰:鄭義大夫置社祭田神,詩謂之田祖。案:鄭注出大司徒:而辨其邦國都鄙之數,制其畿疆而溝封之。設其社稷之壝而樹之田主,各以其野之所宜木,遂以名其社與其野。案:經曰田主者,包邦國社稷言之也,故注曰:社禝,后土及田正之神。壝,壇與堳埒也。田主,田神,后土、田正之所依也。詩人謂之田祖。案:則注引田祖者,非特指大夫置社云。且籥章曰:凡國祈年于田祖,龡豳雅,撃土鼓,以樂田畯。案:此以國中社稷之禮。
  群祀通故
  2大宗伯六器,黃氏以尚書歐陽、夏侯之六宗解之,謂鄭失之。案康成既不與彼說,奈何非之?
  7、四方者,四方之神,無定指,故先師因文注之。黃氏必以為定辭,亦終莫能指也。
  13五祀之說,黃氏以祭法為殷制,月令左傳為周制,亦與先師背。
  14金鶚以月令太皞、炎帝、黃帝、少皞、顓頊為五天帝之名。又以左傳記其有子云云,以為句芒、蓐收、玄冥、祝融、勾龍為土示。案:天神生子,未之嘗聞,天神生土示,更未之嘗聞。
  37郊特牲:鄉人禓,孔子朝服立于阼,存室神也。案:黃氏用金鶚說,以為恐驚五祀之神。曰:若先祖,不得謂室神。案:若五祀,則門、行亦得曰室神,而得立阼階乎?且室神者,其專有此名?不過室中之神耳。金氏曰:儺於寢不儺於廟。案:亦非也。鄉人儺,豈有如大夫之戶而索之者?曾謂大夫無臣乎?
  38說城隍淵源。郊特牲:伊耆氏始為蜡,又:祭坊與水庸。黃氏曰:水者,隍也。庸者,城也,字亦作鄘。傳曰:祝宗用馬于四鄘,又曰:祈于四鄘。至吳赤鳥時,復修其祀,越唐斯盛,宋建隆後,其祀遍天下。但城隍,土示也,宜營壇以祀之,後世改建廟宇,塑立神像,援古紀信、灌纓等級當代賢邑長以為靈,名曰城隍,實人鬼,非土示矣。案:或本以先賢配,民俗遂失其初耳。
  39大司徒注說田主,經文即所憑依之樹耳。田主故有所別指,此處非指神農也。鄭文省耳不明,疏已通之。
  宗廟禮通故
  10一云諸侯、大夫去祖為壇,以為去始祖,非祖德宗功之義。黃氏謂乃始祖上之無功德者。案:此諸侯祧主在祖廟,故曰去祖,其實去祧也。祭法但言大夫非別子者,故無始祖廟。又門內親親,非有功德則不可毀,無功德則可以疏。若曰七廟五廟之外仍可立廟,則若非子祭孫止之類,則春秋廢禮耳,烏謂周禮有之?
  13黃氏以祭法為始立廟之言,以其父解去祧為壇觀之,亦有理。然鄭說禱畢仍反於祧,且先公之主則在后稷廟,非在石室。
  38黃元同說:諸侯即有先王廟,不在五廟之列,別之曰周廟,固不以為太祖也。案:如以為太祖,則宗法亦亂。此不得祖者,蓋非特賜,立廟亦不得也。
  肆獻祼饋食禮通故
  27黃氏以特牲、少牢饋食皆為祫事,以大宗伯注:肆[ti4]獻祼[guan4]、饋[kui4]食在四時之上,則是祫[xia2]也,禘[di4]也。案:不從儀禮目錄也。
  49尸恒坐,有事則起。黃氏以有當作無,有事謂謖。案:黃氏以尸拜不起,是何禮也?老子跛者且一坐再至,奈何坐而為禮?記曰:揖人必違其位。案:況拜乎?
  66黃氏以王后亞祼宗伯攝,夫人亞祼太宗攝,為一定之事,以婦人不於迎牲前出,婦人不樂見射牲之事。案:縱無宗伯攝,王后祼而復東方,亦不與堂下事也,何樂不樂焉?
  228黃氏以繹與儐尸必不在廟門外。案:少牢儐尸,大夫禮也,雖在堂,而主人出迎尸。繹者,君之禮,當大夫儐尸也,則在廟門外西室、西堂者,君亦出迎,故全其君臣,故別之也。
  229以繹、儐尸為二事,謂天子諸侯之儐尸即於繹祭行之。案:以鄭目錄言之,二者相當也,非 諸侯別有儐尸也。
  230公羊家說,天子諸侯曰繹,大夫曰儐尸,士曰宴尸。案:此與榖梁說:繹者,祭之旦日之享賓也。案:無所不同。然則古毛詩說:繹而儐尸及賓客。案:黃氏必謂天子諸侯儐尸於繹行之者,以自證繹在正堂,不在廟門西也。蓋黃氏知儐尸則主人出門迎尸,則無論在廟門西,在正堂,皆與正祭有別。案:繹者,祭之明日也。如復全尸之尊,則是再祭也。且神席不設,何見尸之尊?故所謂明日又祭者,但曰祭之明日,而禮因於祭,非謂并兩日為祭也。
  253黃氏不知婦人肅拜且不論,以執爵無論尚右,亦謬矣。執爵無論,則執笏亦無論乎?
  時享禮通故
  13黃氏以致齊於內,謂心智,非居齋宮。
  14夏立尸而卒祭,殷坐尸,周旅酬六尸。黃氏謂周兼夏殷。案:前記曰:周坐尸,詔侑武方。注:言此亦周所因於殷也。案:黃氏說違記。少牢注:尸恒坐,有事則起。案:黃氏以賈疏本誤,當作無事則起,起謂尸謖。案注對下文:主人恒立,有事則坐。案:若但言尸謖,何必發例?
  改正頒朔禮通故
  1書:怠棄三正,大傳謂建子、建丑、建寅,康成不取者,非有扈氏之事也。
  9曰一用夏時,俾民不惑,此夫子之志也。案:且不論公羊改制之說,漢學絕無此說。
  19謂告朔無羊,羊為朝廟之祭。案:鄭以告朔為大,朝廟為細,則羊正告朔之餼羊,如不告朔,則去之是也,故子貢欲之,夫子不過答曰愛禮,不曰子貢非禮也。如告朔別有所為,羊但為朝廟,則雖不告朔,朝廟仍當用羊,子貢何敢去之?且細者且用羊,其大者何所用?竊謂語曰告朔之餼羊,非漫言也。況以公羊禮,則告朔顯為大,而朝廟為從也。
  耤田躬桑禮通故
  2秦蕙田、黃氏以王社不在籍田中。案:所謂祭社、祈社云者,黃氏以證籍田、祈社稷不在一時。如以劉子政、崔靈恩、皇侃通之,則彼云者大社耳。黃氏又以雅樂不野合,謂非籍田歌載芟,之後祈社然後歌之也。案:若以漢學,王社在籍田中,則無野合之事。黃氏謂籍田唯土鼓,吹豳雅而已,梁武帝祀先農有歌詩為不古。案:野合者,草次之間也。郊社雖在外,有壇壝則可。說苑修文篇載夫子齊郭門外聞韶,有論語載舞雩在沂濱,則凡有掃除,不為野合也。案天子諸侯之籍田,曾無堳埓乎?且載芟但言籍田與烝畀祖考,則毛序:春籍田而祈社稷也,自當以籍田、祈社稷在同地而相繼。若祈社稷與籍田在異地,則詩不言社稷,序當曰籍田以獻宗廟也。又梁武帝祀先農,人鬼也,豈無壇壝而祭也,何不可歌詩?
  3引衛宏漢儀:春始東耕于耤田,祀先農。及雷氏五經要義,以為耤田中所立為先農,非王社。案大司徒:設其社稷之壝而樹之田主,注:社禝,后土及田正之神。壝,壇與堳埒也。田主,田神,后土、田正之所依也。詩人謂之田祖。案:以鄭君之義,則田祖即先嗇神農,即先農也,周禮依於田主,在凡社稷中。則雷氏所謂:“先農,立壇于田所祀之,其制如社壇”者,非鄭義也。又衛敬仲,毛詩學者,取詩人之語,故曰先農,未必不以為在社稷中也。雷氏謂之如社壇,是時論猶難分社稷與先農之祀也。且先農是人鬼,人鬼之祀,或即時為壇,或本有其廟,豈若地祇之日受風霜雨露也?故先師之解田主,必以為后土、田正所依,主於地祇,故壇壝恒設,田主恒樹也。
  相見禮通故
  7聘禮見卿入門右,鄭注:見,私事也。雖敵,賓猶謙入門右,為若降等然。曲禮曰:客若降等,則就主人之階。主人固辭於客,然後客復就西階。案:黃氏遂與玉藻:“公事自闑西,私事自闑東”比之。案:先師之意,見為私事,故與卿為敵體,當就賓階也。非謂問卿為私事,可從闑東入也。蓋所以入門右者,示謙也,故降等也。且見卿無公事,不得引玉藻也。又問卿為降等而分左右,聘公之公私之別,則不得謂之降等。然則聘公之左右者,蓋公事則為使,私事則稱外臣某故也。以聘禮有問卿之左右,而謂聘公非有君臣之禮,非也。
  16黃氏曰:凡臣拜堂下,君拜堂上,正禮也。君客之,不答拜,升乃成拜,客禮也。案:黃氏以堂下拜,君答拜為君臣正禮,堂下拜或未拜,升堂然後拜之,君答拜,為君客之。案先師謂成拜者,堂下已拜,以君辭之,故升堂又拜之。若升堂直曰拜者,則是堂下未嘗拜,故不謂之成拜也。竊謂小臣辭,升而拜或成拜者,唯賓及撤冪後之卿大夫(賓在內),蓋猶賓黨也。若主人及媵爵之類,皆下拜,無所辭。
  21黃氏以震動為稽顙,吉拜為拜手而後稽首,凶拜為拜而後稽顙。案:先師以震動為戰慄變動之拜,吉拜對凶拜而言,有喪中有吉祭也,故拜而後稽喪為吉拜,稽顙而後拜為凶拜
  26肅拜,黃氏引段氏,以肅若長揖,是也。然則古語亦曰肅拜,先鄭注是也,此蓋丈夫肅拜也。二氏又以婦人肅拜為跪而舉首下手,非也。黃氏引少儀:婦人為尸坐,則不手拜,肅拜。案:此所謂揖人必違其位。尸恒坐,有事則起,故肅拜也。若曰不手拜者,嫌不起也。黃氏以士昏禮舅亦興然後拜駁凌次仲婦拜不跪。案姑執笲而拜,與舅無所執不同。黃氏又以特牲兩餕執爵拜。然有司徹注於主婦執爵拜曰:執爵拜,變於男子也。又少牢曰:[莫良]者奠爵,皆答拜。案:十七篇男子執爵拜者唯此一例,以鄭注參之,當傳寫之誤也。
  食禮通故
  59曲禮:主人延客祭。注:延,道[dao3]也。祭,祭先也。君子有事,不忘本也。客不降等,則先祭。案:黃氏本作客若降等,故其說與孔疏同,而以孔疏為非。案宋單注本作不,即孔疏所本也。則延客祭者,謂降等之客也。故客不降等則自先祭。故疏曰:“若敵客則得自祭,不須主人之延道。今此卑客聽主人先祭道之,己乃從之,故云延客祭也。”案黃氏既以先祭為客若降等,故以延客祭為敵體,然後生道客非自先祭之曲說。
  60黃氏以飯為一手,禮器所謂天子壹食,諸侯再,大夫士三者,食為一口。案:賈疏以一口謂之一飯,是也。禮器注:一食再食三食,謂告飽也。食力,謂工商農也。案:既曰告飽,不容一手未盡,以咽而告飽也。且記曰食力無數,亦不得一手而數咽也。又食黍為飯,食舉為食,少牢三飯五舉而告飽,特牲一舉三飯而告飽,則以禮器通之,所謂大夫士三食者,謂三飯,而食舉隨之也。然則天子一飯告飽者,以大夫五舉,天子其九舉與?則是食大而飯小,至於飯必一口,則未知也。少儀曰:毋放飯,毋流歠,小飯而亟之。案:小飯若口,放飯若手,故賈疏、黃氏各取之,合記文之義,蓋取飯當小,可多取耳。然間以毋流歠,則亦曰口容欲小,故必小取之耳。以情度之,則一食一飯,以手取論之可也,必以入口論之,不太褻乎?若取而適多,不止一口,將放之乎?再之乎?又數噍[jiao4],毋爲口容,又是一段,黃氏合前句以數噍為數口。案論衡曰:口齒以噍食。釋文以字通嚼,似不當吞解。
  64黃氏以放飯為大飯,本朱子,朱子出趙邠卿。又以呂覽慎大篇,謂摶飯近于憂。案:呂覽言一事耳,非謂摶飯為恐也。
  68黃氏以膳夫王日一舉鼎之日為旬,齊日三舉謂致齋三日。案本經曰日成,為旬終計其成,事則日日有所記也,故曰日者,日日有事也,曰成者,旬終而成之。蓋月要者,要旬之成也。日成者,計日所記也。如言日則旬,則何挾日之謂也?又鄭注:燕食謂日中與夕食。案:蓋日中與夕不特舉故也。黃氏或以燕禮之故,以燕食非日常之食,非也。燕如仲尼燕居之燕,鄭目錄云:退朝而處曰燕居。案:則燕明是朝以外也。
  飲禮通故
  13鄉射:衆賓之席繼而西。注:言繼者,甫欲習衆庶,未有所殊别。疏:言始欲習眾庶,未有所殊別,此決《鄉飲酒》三賓之席不屬,殊別,彼有德之人,故各自特,不繼,有所殊別。案:此對鄉飲:眾賓之席皆不屬言,謂眾賓之席不別也。前席賓,今繼之以眾賓之席,則賓固不與眾賓共席也。敖君善言眾賓亦不屬,猶可謂異議,黃元同以賓有席西拜,謂注疏失之,是謂注疏以賓與眾賓共席,誣也。
  15用孔巽軒說,以疑立為不敢正向。案:左右手者,相禮之儀也。賓非不當主人,何逡巡之有?
  燕饗禮通故
  46黃氏以禮器之大饗與大司樂同,為賓客禮,樂用肆夏,以非注疏。案:禮器曰大饗腥,曾謂賓客之禮乎?曰三牲魚腊,亦饗卿乎?
  射禮通故
  5謂射禮用燕射之侯,鄭注五正侯為誤。謂賓射、燕射亦皮侯,天子諸侯卿三射禮皆皮侯,大夫士則布侯,蓋據射不主皮,及梓人:張物采之侯在遠國屬。
  39取矢之法,黃氏謂鄭、盛得之。案:盛氏以為弦向上向下,此誤會鄭注也。注所謂弓表、弓裏者,弓弦皆向身,上射覆手執弣,弓在臂下,故曰手在弓表,下射卻手,弓在臂上,故曰弓裏。蓋經曰:取一个,兼諸弣,順羽,如弦不向身,則如何順之?
  89石渠議謂鄉射請射告主人,樂不告主人。黃氏謂請射、請樂俱告於賓,不告主人。案:黃氏以漢儒疏舛,誤也。經曰:告于主人曰:請射于賓。賓許。案:是告於主人也。又正歌備然後樂正告于賓,亦不得曰請樂。此皆優賓也,即優之,非主之,請射必復告主人也。
  171將射義分三類,大射為射為諸侯之射,諸侯貢士之射在射宮,畿內貢士之射在澤與射宮。又引大戴以諸侯貢士之射在東郊為壇,又以獵後之射為畿內貢士之射,以射宮蓋築壇為之。案鄭學以射宮即郊學,澤在其外,大射為將祭擇賢。案小戴曰:天子將祭,必先習射於澤。澤者,所以擇士也。已射於澤,而后射於射宫,射中者得與於祭,不中者不得與於祭。不得與於祭者有讓,削以地;得與於祭者有慶,益以地,進爵絀地是也。案:然則畿內、諸侯之貢士,與將祭擇士同一事也。案鄭注以諸侯三歲而貢士,與三年大比同,則祭謂祫與?若田獵則歲四若三行之,曾謂大祫之歲然後射之?又鄉射於序,大射於射宮。釋宫曰:宫謂之室。則射宮正當州序,即學宮也。然則榖梁、大傳之射,田獵分禽之射,歲四行之也。大戴之謂東郊為壇之射,蓋用時會殷同之禮。如或射之,則時會射不庭侯也,殷同授諸侯以政,當如燕射也。大射禮、射義所言,將祭擇士,以登於天府之射也。為之大者,以宗廟為大也。
  投壺禮通故
  3般還曰辟,黃氏謂曰為語詞,與欥、粵、越、聿等同,謂還辟不敢答拜也。案熊氏、孔疏謂稱曰不敢受,此猶後世所謂豈敢豈敢而已,其情亦一。黃氏說更迂曲。
  朝禮通故
  2黃氏以中門為應門,非雉門,證以聘禮公出及大門外,與司儀及中門之外,相當。案二者謂諸侯禮,諸侯三門,路門外則中門,中門外則大門,故相當耳。
  15攝齊升堂,劉臺拱謂收斂整飭然後升,非摳衣也。舉戰國策攝衽抱几,弟子職攝衣共盥為證。案:謂之整飭亦可,如管子小稱:管仲攝衣冠起對,史記:晏子戄然攝衣冠謝。弟子職之攝衣,整先生衣也。戰國策抱几,若記有操几杖從之,非不可兼也。且策曰:天子巡狩,諸侯辟舍,納於筦鍵,攝衽抱几,視膳於堂下,天子已食,退而聽朝也。案:二者皆非一時之態。且斂衽於帶,可也。斂齊於何處而可?斂亦如流。如同攝衣冠之說,亦當曰攝衣,不得曰攝齊也。劉氏言之故有理,證則不足,且孔傳何必非也?漢時執笏升堂猶周時也,漢儒豈不知之?
  聘禮通故
  59擯勞者,鄭注:東面揖執皮者而出。黃氏以為用臣禮,敖說北面揖為勝。案公食君在,此物雖君物,事則使者,不當仍臣禮。且勞者亦君命奉幣而來,與賓敵也。
  88至于階,讓,大夫先升一等。黃氏用古文以為三讓,謂鄭注誤以大夫為主人。案注曰:今使者三讓,則是主人四讓也。案:主人三讓,賓三辭,然後主人先生,常禮也。今使者主人三讓,而大夫為賓乃先升,是三讓三辭而使者有讓也。注言使者三讓,主人四讓,蓋參乎言之也,若曰使者為主人而三讓,而大夫先升,則是主人四讓矣。
  89以卿受於祖廟為太祖廟。
  覲禮通故
  13黃氏主公羊說,朝聘皆獻摯受享在廟。案:時會殷同則為宮於郊,如以曲禮注,春夏文之,亦無不可。然覲禮主侯氏一人,曲禮則諸公諸侯皆在,則東西相向為旅見,亦無不可。周公朝諸侯於明堂,亦分東西面。又議東面西面之尊卑。案:非也。東面者賓之,西面者主黨,非尊卑之謂也。諸公賓之,故東面。諸侯臣之,故西面。覲禮同姓西面者,對異姓為主黨也。
  25論語: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願為小相焉。黃氏疑非鄭注,謂宗廟為鄰國來朝聘,諸侯以皮弁朝聘會同,則小相降等故朝服。又謂端為冕服、朝服,注玄端非,又謂章甫即委貌。案:小相亦或祭祀相禮,且謂之宗廟,自以吉禮為主,嘉禮為從。若曰朝聘,則兼會同而謂之諸侯之事可也。又玉藻注:朝服,冠玄端素裳也。論語注玉藻正義作:端,玄端也,諸侯朝服。案:則先師以玄端為通稱也。章甫,宋冠也,非委貌,先儒無異議。相君例降一等,未聞。朔日朝、君相朝,其君臣皆皮弁,相獨緇衣乎?又先師以宗廟之事為祭祀,則訓玄端者,兼齋戒言之乎?
  26黃氏主世子郊勞,謂覲禮注王畿小行人勞,近郊大行人勞,就侯伯言也。上公三勞,則遠郊大行人,近郊世子。案:以大傳鄭注言之,世子蓋遠郊也。然則鄭注曰“周亦然”,曰“或可逺郊勞使,世子為之”,則先師似不主此說也。
  27黃氏謂聘禮、覲禮皆主侯伯言。案:聘禮有注為證,覲禮則注兼公,似先師不以為然。
  會盟禮通故
  3黃氏以殷國為會諸侯於東都。案:鄭學以周禮為周公作,時周公未知成王之不都土中也,不得以東都為殷國。且二都皆在畿內,非朝覲,非巡守,無所異於殷同也。
  28謂鄭別執與贊,尸盟者執牛耳,若天子則戎右贊之,若方伯則其臣贊之。方伯之臣與諸侯盟則諸侯執牛耳。
  即位改元禮通故
  1諸侯不二娶,三傳所同 。《左氏》重元妃,故杜注曰:“隠公,繼室之子當嗣世”,必有所受。案:杜注不曰長庶,乃曰繼室之子,蓋意與康成同。且《左氏》既曰繼室,而諸侯不容立愛,則必有貴賤若左右媵及姪娣之別也。何注以再娶為敵體,則元妃無子,繼室之子當讓繼母之子矣。然則康成非調和二家,乃是以《公羊》補《左氏》闕文也。
  2黃氏以檀弓立孫,非供養說春秋得立弟。案:檀弓蓋夫子相禮,周人自用周禮。春秋乃素王之制,自有新法,不相妨也。
  36劉申受駁鄭曰:“《周官》所謂世相朝者,亦俟三年喪畢朝于天子之後,豈宗廟之事尚未行而行朝聘乎?”而黃元同從之。案:非也。朝則嗣君,必俟除服。問則大夫,聘則上卿,踰年稱君於諸侯,則視其緩急,聘問可也。且聘禮兼主客言之,於君一例也,必譏即位出聘,則亦不得受聘乎,況會諸侯乎?
  選舉禮通故
  1、2黃氏謂大比亦入學,蓋以府史胥徒不足登於天府,而德行道藝,出長入治為士大夫之任。案:鄉大夫注,先鄭況以孝廉茂才,且府史為辟屬,與胥徒不同。以漢制言之,則孝廉茂才將以任官,非充博士弟子員也。況周禮就萬民之數及財物而校之,而才從其中出焉,正當漢時孝廉茂才之事,非欲為學以養之也。至於士大夫與府史胥徒分清濁,則豈先師所知?黃氏又以漢制取於郡國,不取於學校,與古終異。案:是不知地官之義,及周禮教民之法也。竊謂周禮雖不能詳,而經義、治事必有所分。且大比者,鄉黨人口財物群吏皆比校之也,自當好學者升諸學,待仕者舉於有司,而賢吏得以遷,失財辟名獲其罪。必立學校、郡國之名,一如而清濁分,豈周公之禮也?況大學所學,豈徒文為之事也?
  4從吳草廬,謂曲藝之士不與上尊。案:謂之郊人,出鄉不與士齒,賤技藝,是也。不與上尊,則何必舉之?竊謂遠之者,或曲藝之人多出士工商之鄉,與農鄉之習不同,故別之也。若在鄉與士齒,出鄉不齒,則是時未嘗為士也。若德行之士得與士齒者,嘉之也。又黃氏以曲藝亦六藝之一,亦非也。王制曰:“凡執技論力,適四方,臝[luo3]股肱[gong1],決射御。凡執技以事上者,祝、史、射、御、醫、卜及百工。凡執技以事上者,不貳事,不移官。出鄉不與士齒。”案:此技藝者,謂甲士及世業者耳。如得六藝之一,則大射之耦也,奈何賤之?且所貴乎德事言者,以見智仁聖之一端也,曲藝者則器耳。器耳,故欲其專之而已,不能從君子方物發慮也。
  職官禮通故
  6黃氏以邾婁儀父較莊十六年邾婁子克為字不若字。案:公羊無此說。且子克者,名也。董子《爵國》:“附庸字者方三十里,名者方二十里,人氏者方五十里”。案隱元年稱子以為褒之,則邾婁在名例也。子克稱名,其常也,故無傳。
  22黃氏謂封地與采地為二,封邑二世而收,采地則世。封地有征,采地無之。案:蓋以世封則無以待賢,二世而收則賢者之後無地,故欲調和之也。然以吳起治楚言之,則楚之過,世卿世封也,吳起之政二世而收也,似未嘗有二事。案西周地廣人稀,封地治之,亦開辟之道。至於後世地狹人眾,則雖欲采二十里,亦不能也。又采邑者,自有邑宰司之,如或二世無卿,則雖欲有之,不能保也。以季孫叔孫之貴,猶乘於家臣。則有采邑者,必有上卿之命然。若大夫食采以戶計,則無城郭之守,有置社之祭者,如或二世無大夫,雖欲食之,人能食之乎?必受田如凡士耳。且康成以宅田為致仕所受,果有采地,何宅田之為?
  25司勳賞地參之一食,鄭注王食其一。蓋大司徒其食參之一,亦王食其一。若大司馬下地食者參之一,蓋就受地者取於田畝,皆上食其下之謂也。黃氏以大司徒為受封者食,非鄭也。
  29以儀禮士旅食為周禮旅下士。案:旅下士,經文次中士,則下士也。士旅食,鄭注庶人在官者,則不唯府史也,或包凡未得正祿者言之。然黃氏謂府史不與燕。案王制有升於司徒者,不從徭役,不入太學,則即周禮入治出長者也。然非成鈞於學,非爵命於朝,不辟於官長,何事焉?且臣雖有公私,而為諸侯齊衰三月則同,雖辟於有司,非不得與公門也。
  56、57、58謂白虎通冢宰爵如大夫為殷制,字當作大宰。案:此以鄭學通之也,白虎通為今文學,其三公為司徒、司馬、司空,而冢宰制國用而已。黃氏以諸侯之宰為諸侯之執政,或上卿為之,或大夫若管子者為之亦可,是也。然以天子冢宰八命則無據,以天子大宰為庶職則非,周禮明曰卿一人,而三公坐而論道,不在職官,況未必不以大宰當之。又左氏說之,則諸侯執政者有大宰,亦未必貴。然則周禮以職定爵,亦譏世卿之義也。
  60、61以冢宰,殷謂之卿士,蓋據詩經句在司徒、大師上。案:詩文取便,不足駁鄭也。且冢宰而曰卿士,亦嫌不辭。毛傳鄭箋皆以卿士為賢佐,非專名。以降予卿士,實維阿衡為章,亦無據。至於洪範:卿士惟月,師尹惟日。案師尹即皋陶謨庶尹允諧者,鄭注:言樂之所感,使眾正之官,信得其諧和。然則卿士即微子卿士師師非度者,鄭注:羣臣皆有是罪。案:然則鄭義自洽,黃氏必全翻鄭注然後成說也,何苦為之?卿士為冢宰,或出江永。左傳故有卿士為執政者,以杜注觀之,未有以為專名者。故宣十五年,王孫蘇與召氏、毛氏爭政。注:三人皆王卿士。案:冢宰一人耳,得爭之,則卿士若諸侯之上卿也。
  71謂周禮不置下士,旅下士非下士,而尊於府史。
  145引義疏,謂旄人教舞,鞮鞻教歌。案:經曰:鞮鞻氏,掌四夷之樂與其聲歌。注曰:言與其聲歌,則云樂者,主於舞。案:是鞮鞻亦教舞也。且鞮鞻以四夷皮屨言,焉有不舞者?又旄人與之別者,在舞具不同也。
  163、164鄭以燕禮庶子當周禮諸子,言辨,以其下大夫二人,中士二人也。蓋周禮之庶子有三:其一、宮伯之士庶子。注:王宮之士,謂王宮中諸吏之適子也。庶子,其支庶也。案:亦即外饔、酒正、槁人所饗之士庶子,注:士庶子,衛王宫者。案:夏官序官注:諸子,主公卿大夫士之子者,或曰庶子。案:則宮外之事,諸子掌之。又掌固、司士、都司馬之曰士庶子,或其在國外者耳。象胥:次事上士,下事庶子。掌客:士眡諸侯之卿禮,庶子壹眡其大夫之禮。案:亦其事也,知其禮降士一等。其二、大僕之御庶子,注:御僕、御庶子,直事鼓所者。案大僕下大夫,御僕下士,則御庶子在士下。或即朝大夫、都則之庶子,位在府史之下。其三、官名,諸子,鄭注即庶子,即燕禮之庶子。
  燕禮先是以為庶子官者,以遂獻左右正與内小臣,皆于阼階上,如獻庶子之禮。案注:左右正,謂樂正、僕人正也。又注曰:樂正,於天子樂師也。案:天子諸子、樂師為下大夫,諸侯皆士也。然則所以在下士之後者,以其聯事,非燕者也。如以庶子為庶子之倅,則下於士者而在諸子、樂師之前為賓黨,不亦顛乎?況獻士不言獻士旅食者,是包於士也。士旅食則庶人在官者,又卑於庶子之倅,奈何猶在其前?必與左右正同為主黨然也。掌客所云,蓋從王巡守,故論其等。至於饗之,則與孤子耆老為樂,非燕也。
  177、汾沮洳公路、公行、公族。黃氏以為公路箋:庶子為之,當作餘子為之,以合左傳公族、餘子、公行之別。案:毛傳不以嫡庶妻妾子言,則不論出身之貴賤也,見毛詩與左氏所言晉國之禮不同,何可以彼況此?且箋據左傳趙盾況之,由黃氏說周禮官職注中況以漢官,言其事相當,非其職相合也。則先師取此,不過謂公路掌路車之官,即庶子而已。且公行不曰妾子,是明不用左傳也。況先師春秋本不主左傳乎?
  203謂古無下士,故旅下士即儀禮士旅食。案:名何若是之舛?如無下士,則豈有中士之名?
  井田通故
  11黃氏以鄉遂采地皆有井田、溝洫二法。並以小司徒考夫屋,遂人興耡利氓為證。
  21謂無四口、三口、二口之家,而不過據孟子五口之言不及以下。
  35謂士無圭田。案孟子:惟士無天,則亦不祭。趙注:言惟詘祿之士無圭田者不祭。案:孟子答出疆必載質,故曰:士之失位也,猶諸侯之失國家也。曰:惟士無田,則亦不祭。案:孟子之意,蓋士失位則無圭田,則不得祭,故君子當仕也。如士本無,言之何益?
  田賦通故
  2以九賦為田稅,九職即九功為力役,又以口錢、口率出錢、丁口錢起自武帝,而賦、傅、算為力役之折錢者。又謂九穀、布帛不并征。案:征以戶取,蠶桑在阡陌,則戶兼有之,豈有特征布帛於婦人者?又九職:七曰嬪婦,化治絲枲;八曰臣妾,聚斂疏材。案:豈有征婦人力役者,既不征之,豈有捨役之賦?
  5、6謂載師所記非田稅,為園廛漆林之稅。
  24引惠士奇,引管子,以為入關不征,出則征。
  錢幣通故
  19引林喬蔭,以為王之獻云云入玉府者,為世一見曰王,以其寶為摯,故曰王之獻。案:說出國語、鄭箋。然以為摯,未必不還之,且內府受四方之獻,則蠻夷之獻無所異之也。當以鄭說。
  軍禮通故
  17非杜注作三軍:壊其車乘,分以足成三軍。案:傳曰各毁其乘者,三子所領公室之民也。以舍中軍觀之,或中軍為公所領,季孫領一軍,叔、孟合一軍也。則毁其乘者,季孫本領一軍,叔孟合領一軍,皆屬於公。今作三軍,則各減其乘以作中軍,而趁便據為己有。必毁其乘者,以車乘不能猝得,先分三軍,然後漸備三軍之乘耳。然則三子不在強軍,亦未必留心車乘之賦也。
  19、20引國語,以為軍賦者,有軍旅之年乃徵之。又謂古人言賦,多屬田租。春秋以後,田謂之稅,軍謂之賦。謂用田賦者,計田出軍賦,以為常徵,較常賦(黃氏以為田稅)又加一倍也。案:賦從武,本為軍用,租從禾從且,飲食所用,黃氏所言於經無據,於文字亦非。若軍賦有事而徵者,國語孔子之語,未必可信,黃氏以春秋兵興而為常賦,解之故可,以說周禮則未必也。賦本軍賦,蓋軍必有甲乘牽傍委積,甲乘必工作之,牛馬必牧養之,故百姓之助軍,唯出泉可也。國之甲乘雖有定制,而凡有田獵戰亂,必有補完之資。師行而後徵,則補完之資不能猝就,從軍之吏不足履畝,軍將敗矣。且非常賦,則百姓不知,未嘗不以軍賦為暴政,而田獵兵興為惡事,豈足兵民信之政也?況臨時有之,亦非豫事之道也。
  58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黃氏列於軍禮,以為與戰陣無勇非孝也似岐。案:不敢毀傷者,若一跬步不敢忘父母,視予手足之事,豈戰陣之謂也?且以左傳言之,戰陣豈敢曰不傷?必戰陣無傷而為不毀,則孝經為不可為矣。黃氏以大戴曾子曰大辱加于身云云為臨戎不以死傷為勇。案大辱云者,謂犯刑禁也,豈戰傷之謂?冢人死於兵者不入兆域。注:戰敗無勇,投諸塋外以罰之。案:此甚於檀弓死而不弔者三,一曰畏,注:人或時以非罪攻已,不能有以説之,死之者。孔子畏於匡。飛案:倭人有面疤為榮,背疤為恥,即此類事也。且周禮有孤子之饗,謂死國事者也。然則先師冢人注或失之,當謂若檀弓之畏,若商君之分公戰私鬬也。黃氏、孔巽軒所言戰不期死,死未必榮,是也。然以戰陣不傷說孝經,則悖逆大矣。至於人不能戰勝而死之,其功過雖當別論,其死亦當與之,蓋不能有補於狂瀾,尚正義理於生人,不亦可乎?且將有利鈍,兵則氓耳,將有必死之心,然後兵有死國之怒,將未必有謀也,而先期不死,兵何賴焉?
  61劉申受之難鄭,謂邲之戰不以楚及晉為內外之辨,是也,然而不辭,當曰夷夏之辨,此穀梁不異。若以宋襄伐其為定亂,則一家之言耳,烏足以疾穀梁?
  田禮通故
  1引秦蕙田,以周禮田獵歲行之,左氏三年一舉為異。案:且不論杜注,左氏曰:故春蒐[sou1]夏苗秋獮[xian3]冬狩,皆於農隙以講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案:農隙歲有,則左氏亦歲四田。若治兵振旅,或禮同周禮,非其事也。
  5引江慎修,以和門左右分徒與車而入。案:古之卒,為車馬之委積也,分車徒而入,將令三人自秣馬利兵乎?江氏言屯用車徒圍繞是也。以車營言之,須車徒同入,埋輪縶馬,然後分屯也。又江氏之說,或以為車徒異步,然古之行車,故有徒防傾覆,御君則門閭溝渠必步。
  六書通故
  16引惠棟,謂袗玄即漢之袀玄。案:非也。袀玄深衣若袍制,袗玄包衣裳、深衣也。
  刑法通故
  18黃氏以率大戛,謂連坐之,率讀如牽率老夫之率,大戛猶後世所謂大獄也。案:前14、15以予則孥戮汝之孥止其身,不及子。今則引墨子尚同引太誓:“小人見姦巧,乃聞不言也,發罪鈞。”以為殷有連坐,而文王之法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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