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邊碎筆（一）

狂人

砚边碎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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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还是帖

现在我们所说的字帖是一个通称，它包括碑的拓本还有墨迹本的原件或复印件。这里说的碑指所有的碑码，刻石，墓志的拓本，帖则是指墨迹本的真迹或摹印本。

首先说碑。碑上的文字一般是由当时的书法名家先写出墨迹本，然后再由刻工摹刻上石，中间必定会有失真。沙孟海认为，碑有“书佳刻不佳，书佳刻佳，书刻皆劣”之分，古人墨迹中根本没有那种如三角形的棱角，魏碑中如《龙门二十品》中那些棱角都是因为刻工手法低劣而造成的；也有书刻皆佳的，如《张黑女墓志》；当然，也有书刻皆劣的，如《婴宝子碑》（现代有人用《婴宝子》写出了童趣，这里加以说明）。而在之后，这些碑刻又经过了风雨侵蚀，碑石上的字多漫灭不清，这又一次失真。然后再由后人摹拓成纸质帖子，中间又一次失真。所以，临摹碑的拓本，当选年代较早的拓本。另外，根对这几次的失真有清醒的认识。

再说帖。如果拥有某书法名家的真迹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但是我想多数人是不会有此福气的，普通人能拥有的无非多是临摹本或是复印件。传世的《兰亭序》就是唐人双钩填墨摹出来的，一般认为神龙本的效果最好，世称“下真迹一等”。最早的丛帖当属宋代王著编的《淳化阁帖》了，而王著本人学识不高，收集的帖多有伪迹，再翻印上纸，如此不知下真迹几等了。米很重视墨迹，曾说“恨无古人墨迹，观其下笔处”。帖比碑的一个优点就是能清楚看到古人的行笔路线。但我们平时手中的帖有可能较原迹失真，也有可能是伪迹，所以，平时要多看，提高自己的分辨能力。

固守一碑或一帖来临习都是不太合适的，除非你个人的艺术天赋和才情见识都极高，否则，临碑则易呆板，临帖则易软弱。所以，初习字，应该既临碑以立骨，同时又临帖以丰肉，碑帖都有所用功，才能得其形神，步入古人厅堂。

赵孟源曾经说古时学书者“得古人笔迹数行，便用以为宝，临拳数年，遂成名家”。如赵孟颁所说，那时的印刷技术那么差，不易得到像我们现在效果那么好的影印本。而古时多名家现在不多，为何？我想，这问题很简单，无非是古人没有现在人那样多课外活动，没有那么多的浮躁，所以更能安心来练习。另一个重要原因，我想，应该是勤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