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乌龟居士

1、

石頭
我走在你鋪成的路上
你如何從山野來到城市
失落了你的棱角

你甘於承受的內核里
藏著怎樣的故事？
我的耳朵笨拙
無法找到你我間的語言之橋

石頭
我无力抚平你故事里的皱纹
你心裡可藏著我祖先的骨殖
也許你的故事就像我的故事

你沉默而我訴說
你的故事與我的故事在此匯合
找一個故事度此長夜吧

2、

誰沒故事？誰能擺脫故事？
即便故事被遺忘
誰又能取代故事的主人
曾存在的位置？

也許有數不盡的故事
也許所有故事都是傀儡
除了第一个故事

有人穿過許多故事
有人在一個故事中就耗盡一生

誰的故事是我故事的血親？
誰會在我的故事里認出他自身？

总有故事被供奉
总有故事在丢失
他日我死去
谁会對著我的故事哭泣？

有一個地方盛放我丟失的夢嗎？
那些夢是另一個我的故事

一條故事河淌過我
我在河里洗濯
河水卻不會渾濁
早晨 故事就是我
晚上 故事就成了我的棺槨

杳然

我突然想起一首叫做《灰尘》的诗，只记得感觉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