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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店旅行笔记(原刊《狂人》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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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1-10-11 08:48: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魏庆彬 于 2011-10-11 08:53 编辑

文/吴景传

5月4日

早晨好读书!        
趁韩刚尚未来接应上山,我俩盘坐于眠床上,读读书,想想事,偶尔谈几句话,倒是清闲自得。我重读余秋雨的《抱愧山西》,而其中最令我感动的,还是余氏引述的那首催人泪下的《走西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情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有话儿留。走路要走大路口,人马多来解忧愁。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手,汪汪泪水扑沥沥地流。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只盼哥哥你早日回家门口。
……
余氏说,“哭是哭了,唱是唱了,走还是走了。”
我想起了与晋商齐名的潮商,想起了我的家乡潮汕,想起了红头船,想起了已在天国的外曾祖父。
广义上的潮汕人海内两千五百万,海外两千五百万,这样的比例在全国应该是唯一的。
在兵荒马乱穷困潦倒的年代,我的曾祖辈为了生存和发展告别了深爱的家乡、妻儿老小,带一抔黄土,背上甜糕,狠狠心,登上了开往南洋的红头船。大海难测,生死一瞬,大陆这头的亲人拜妈祖拜观音拜龙王,可是,还是有许多一去不复返,从此杳无音讯。生生死死,阴阳牵挂。我听过一则事:将要过番的儿子想着此去天海茫茫,竟跪在白发苍苍的生母跟前,然后,跪着倒退出家门。终究有许多潮人活着到了南洋。他们辛勤工作,终于,在异域的东南亚,开拓了“东方犹太人”的奇迹。而当回头故乡,已是物是人非。他们听着潮剧,饮着工夫茶,回想故园风物,然后渐渐老去。
母亲给我们讲过她的祖父,也如《走西口》中的生死诀别,过番泰国,三十年后回乡建“四点金”大屋,老人家悲喜交并,以“旅泰卅载辛勤克俭建此屋”勒石为记。
诗人汪国真说过一句话,“是男儿总要走向远方”,如今身在离家乡千里之外的北国,遥望南天,竟也时常失去七尺男儿的志气,悲从中来。有一天午睡,梦见与家人在一起围坐着吃卤肉,醒来时感觉十分失落,就用冷水去洗了个头,清醒清醒,可那种深深的遗憾还是不能洗去。其实这是早有所料的,可我还是选择告别仁爱的家人。男儿是要建功立业的,要学会坚强,学会刚毅。
“一切旅行者的精神结构,家在极近极远处”,当我告诉我的朋友,我会喜欢、爱上河南时,我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分量。无论身在何方,了解、关悯我们脚下的土地,爱护它、亲热它,那时,《走西口》中的“妹妹”的泪水将是滚烫的希望之泪,而不是生离死别的绝望之爱了。
九点,韩刚发来短信,我俩又匆匆上山。
“静对古书寻乐趣,闲观云物会天机。”前一天已对查岈山有基本了解,此回希望有“会天机”的新异发现,则须“闲观”,即“淡然无极而众从之”。故而,已看过的景点草草掠过,未走过的山路我俩兴致勃发。
时天气晴和气爽,乃旅游佳时也。
又至秀蜜湖,见一对老夫妻于湖边垂钓。老伯其意也不在钓,老太蹲着,二老正谈心呢。顿觉兴趣,遂想以此二老为背景留影作念,以勉己身。梓佳也认同其妙,为我选择位置角度。可是,距离太远,傻瓜相机看不清楚,距离太近,又怕打扰氛围,况且,二老不知为何是在湖的护栏下方,我俩也近不了。最终作罢,只能感叹二老颇有心计,独赏春光了。
在吴公路上方,有一摊算命的,位子空着,我俩好奇,就上前与算命的老先生搭话。先说明来意,乃是求学而来,并非算命,老先生也颇为热情。这样,也就没有了五台山菩提大师那种“问禅不得问佛,问佛不得问禅”的机锋。
对于五行八卦,我纯粹外行,也就不知其终极真伪。去年,老同学郑金雄嘱我为其姐姐的千金取名,我诚惶诚恐,查阅了两本两百余爷的命理学书籍,历十余日,依其八字,蕴我愿望,才取得“郑红缨”一名,其艰辛可想而知。
因为不明真伪,也就不敢断言其为迷信。然而,“心存正道”仍是我所坚持的 。同学重光曾请我为其父肖启杰先生作冠名联,启杰叔稍通易学,我乃拟曰,“启明慧眼观生克,杰俊良行萌大千。”左道旁门,儒法正统,只要有利社稷苍生,就应尊重支持,不明所以而一概否定,不足取,乃冒进之举。
上学期桓老师稍有讲过五行八卦,可我记性不好,也就多半忘记。而更重要的,易陷入“不可知”的言说,我素来认为年轻人少涉猎为佳。
老先生操纯正的河南口音,我察言困难,便只能注重观色。他从占卜的竹筒中抽出一个竹签,在沙地上比画示意。谈“木火土金水”之间的生克关系,这是比较简易的,看他很认真地重复好几遍,感觉不知是故弄玄虚还是低估了我们的理解能力。实际我并不想询问其具体的技术性的知识,而更关注其对五行八卦的宏观理解。故我问道,“老先生,八字能够决定生命,为什么许多时候算命先生还会告诉人们要如何做呢?”他似乎有点难为情,或者听不清我的意思,又拿起竹签比画,谈起了八卦的布图特点。梓佳问了他比较具体的八字问题,他恢复了从容,可仍是依其具体生辰打开命书“翻册算命”。我掠过这样的念头:许多乡间术士多是蒙人的。
从大学开设易学课程和许多国际巨哲对易学的垂注,表明着易学有极精异的内涵,也即它属于高端的社会科学。可是,许多连字都不认识的乡间野老却能口若悬河为他人指点迷津,这提醒着人们对容易陷入“不可知”学问应保持高度的谨慎。
因为是“求学”而来,我俩还是向老先生表达感谢,而后再上山。
第二回到包公庙,前一天是感性认识,此回真想察其端倪。在正门内侧刻有包拯的家训,大概是说其子孙如有愧对社稷者死后不能归入包门。十分难得,我便记了下来。殿口有一个和尚拿着香送发给游客。历史上似乎只有包希仁与周公旦被后世尊为“公”,我对包公是很尊敬的,又想入内详细看看,遂接过香入内。殿内神龛左侧有一个和尚敲罄,依叩首动作三敲。毕,尚未起身,敲罄的和尚说,“请施主添香油!”已如所料,我只能放上一元钱,想想包大人清廉,我又一身寒瘦,若地下有知,定然也会原谅我的吝啬。怎耐和尚又说,“施主,周围有大师为你指点迷津!”我环顾四周,吓了一跳,在殿昏暗的角落里有四五道貌岸然的和尚“耽耽相向”。我终于中了“送香”的连环计,生气不满,便起身离开,笔记也就忘记带回。出了殿,有一青年男子迎上来与我俩搭话,男子应该是庙的侍事,大约发觉我俩与众不同。男子是南方人,我俩跟他谈了“庙”与“庵”“寺”的区别以及真诚的重要,他似乎有些尴尬,只是微笑。尽管不满,表达进步认识还是让我俩很开心。
嵖岈山素有“华夏图腾林”之称,一些石林确实很像各种动物,我也很觉惊奇,可是这毕竟只是石头断裂风化形成,导游实在没有必要过分强加因果牵强附会,像则像,不像也无妨,点到为止便可,其余由游客自己观赏去。导游的本职在“导”,即提供一定的欣赏方向和角度,这也是对游客的主体性、审美水平、悠闲趣味的肯定和尊重。我对图腾巨石的感觉不强烈,草草看过,突然被一名为“战争与和平”的巨石镇住了。据说此石一头似鸽子,一头似将军帽,我本不感觉有几分相像,而是被其名字吸引了。有意思,将托尔斯泰的作品《战争与和平》移花接木,具有强烈的时代意识和悲悯情怀,中西合璧,难能可贵,值得关注和提倡。
在该巨石稍下处是一个“以手作画以名作诗”的摊挡。摊主为一三十出头的男子,留着齐肩长发,衣着、表情有些拘谨,有一种不很成熟的艺术气质,我也爱好书画,顿生惺惺相惜之心。
实际这种工艺我已见过多次。即事先用手指纹蘸墨,在光亮而吸水性较差的纸上印出山水。当有顾客供名,便常以名字冠首,多嵌成七绝一首。这不需要很高的艺术造诣,但要有娴熟的组句能力和商品化的创作心态。
见生意红火,也就不便与其谈话,只顾细心观看。可惜,这位兄台的字极度张扬,阳刚有余,阴柔不足,有一种山野的流气,缺少必要的淡定从容。这种书法风格甚合老百姓的胃口,大凡以为表象的力是书法的最高境界。我一直认为书法应有多元的表达精神,而这种多元须以一定的文气为准绳。即便是天真烂漫的《龙门造像记》,在文化气息方面也极耐人寻味。再看其诗,兄台确有捷才,旁“征”博“引”便凑成七绝一首,真正指名作诗立就。虽无诗味,然于普通老百姓而言,也足够收藏了。
人渐少,我终寻得与其说话的机会。梓佳嘴快,说,“景传,和他PK一下!”PK是不可以的,PK也是不敢的。记得画家林仲伟送我的老师赵钦宣一国画,画中枝头两鸟小嘴相对,作谈话状,款曰“欲赏莫相违”。而我也一直坚持这种文化姿态,故而与道合之人,往往是共赏之,当然,共赏之余,客观、公正、真诚的批评与自我批评还是要有的,于是,我试探着开口了。
“兄台,你名片上的签名是庞中华写的吧?”
“嗯,是,很有骨力,你们是……”
“河大的,从开封来,也爱好书法。”
“哦,庞中华的字很规范。”
“对,很拘谨,工具性似乎太强了。”
兄台微笑,不置可否,看着自己用美工笔写的诗,我又开口。
“兄台,见过李放鸣的字吗?”
“我练过他的字。”
我一阵喜悦,自己已看出他的一些家数,又说:
“如果掺入一些魏晋书风,可能会更好。”
“是, 你了解不少啊!”
…… ……
见又有人上来索书画,我俩便悄悄走开。
到了女儿国了。
这里有黎族女子经营的黎族婚礼。昨天路过此处,听了一句很唐突的话,“你好,来当回新郎吧。”太直接了,便打消了进入的兴趣。此刻想及孔庆东引述的“大哥,我要你要我”,倒也真宽容了她们的表达。今天此行,寻趣而来,一定要看看,看就是看。有意思 !竹屋的门关着,里面吹吹打打丝竹弦歌,门口有许多盛装女子使劲推门,大约是闹洞房。门前一桌,有酒数盏,酒香四溢,猜想黎族应也有喝交杯酒之俗。门终于开了,姑娘护着她的良人,殷勤地献上饰品,作为纪念。
接着应该是到桃花洞了吧。据碑志载,时光武帝刘秀有难,得姑娘桃花相救,藏于此洞而得名。洞口有一石屋,黝黑狼籍,似有千年之久,内有香炉,有稀淡的香烟逸出。这儿人迹罕至,杂草丛生,古树盘桓,神异非常,我猜想此处应有过高人在此修行炼丹,或有过骚客在此隐居。竟生许多膜拜之心,真想在此留照。梓佳不解我的意思,我还是固执己见,半开玩笑说“桃花有意,流水怎可无情”之类。最终还是拍了,拍是拍了,遗憾更大,就这一张洗不出来。莫非此处真为神秘之地,不能拍照,或者桃花姑娘羞见生人,不敢一笑嫣然,你就胡乱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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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1-10-11 08:59:58 | 只看该作者
到凤凰台时已是正午,艳阳高照。我们已是又饥又渴,遂朝叫卖声处走去。
我吃的是凉粉,晶莹透亮,清新怡人,本来是心热口燥,顿时醒目清心。我顾不得斯文,很快就吃完了,梓佳还在吃方便面,刚泡的,吃得满头大汗。我又去摊上买了两根冰棒。太爽了,是传统的白糖冰棒。我们家乡称它雪条,自出现了奶油雪糕,我就再也没见过,此刻竟在异域的大热天见了它,十分欢喜,清甜凉爽,恨不得吞下去,又只管轻轻舔闻。
包装上还印着一个扎小辫子的毛头小孩奔向提冰棒箱的老头,像极了小时侯的情景。小时侯,每逢迎神赛会,乡里便搭了戏棚,请戏班来演潮剧。我们还小,不懂剧情,可总去凑热闹。那时就有许多年龄稍大的孩子抱着雪条箱吆喝着“雪条哦!雪条哦!”小孩嘴馋,就定定地看着,有时还吵着要买。偶尔,爸妈或者是姐姐就给我和弟妹买了雪条,我们这些小的就耐着性子接着再看戏,我们也渐渐在零食的触动下爱上了潮剧,这对我们兄弟姐妹喜欢文艺的影响是很大的。可这已经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我很兴奋地向梓佳说起少年往事,清凉的雪条也渐渐融进我的体内。
到石猴院了,乃是一花岗岩石林。中间一巨石,拔地而起,顶端有一圆状的石块,远远望去,倒真很像手搭凉棚的猴子。周围还有母子石猴,一家老少,俯仰生姿,其乐融融,。旁边有一木屋,有真猴表演,因为要门票,我俩只能在门口翘首。真假猴子组成的石猴院,童趣横生,很像《西游记》中的情景。回头一想,猴子“悟空”,名若“不立文字,以心传心,明心见性,顿悟成佛”般端严,射阳先生为何为这么好动的猴哥取了这么端严的法名呢?不过,也只是稍想想而已。
过了吊桥,我们要往天磨湖了,据说得三个钟头,山路极险,得穿越许多山洞,故极少人来,真正“岩扉松际长寂寥,唯有幽人独来去”。正好,幽人走野路,寻野处,偶尔刺激,于我寒瘦之躯应大有用处,而我平时文质,私底里却也并不十分规矩,骨子里头,实有许多又野又蛮的髓,而更以“千古文人侠客梦”自负自勉呢。
问题来了,不明路径,洞连洞,探!
去年刚认识梓佳时,我就觉得他很像猴子,短小精悍,滚圆黝黑,贼头贼脑,说话奶声奶气,十分机灵。这回更绝了,忽上忽下,蹦来蹦去。洞顶石头参差,许多根本就是悬着,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石路,我们蛇行鼠伏,来回穿梭。有时走了一大截,却进入绝境,不得不折回。
许多石缝真是“初极狭,才通人”。幸亏我们瘦,可是这是洞连洞呀,然而为了一些新异的发现,我们还是保持兴致。
这回出了洞口,忽见一石屋,一蓝衣老者在门口做饭。灶是由碎石块草草砌就的,旁边杂乱的柴草大概也是随意拾来。老者慢慢拿瓢摇着面汤,见我俩,微微一笑。
“老大爷,你就喝这面汤啊?”
“恩,我们不吃肉菜。”
“你是住这石屋里的?”
“不,我们是借宿的,来这里拜佛,好几天了,晚上住屋里。”说罢指向石屋。我已先发现里面有三四人,他们也正看着我们。环顾四周,我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石屋建筑群。残垣断壁,杂草丛生,年代应该很久远了,仿佛希腊的古老神殿。
进吧,一定有意思!我怂恿着梓佳,他最终还是跟我踏进了一间已没有屋顶的石屋。虽是断壁,还依稀可以看出其主人并不是随便的人。有院子、窗台,屋子似有三两间。我绕过杂草,大胆地跨进了里屋的门槛。对面墙角杂草掩映下,斜卧着一块石碑。一看,似乎是女性的墓志,印象里似乎还有一个“娘”字。碑是单独的,并没有墓,奇怪。
屋的背面是巨大的山石了,还有石阶,这里一定有人住过!又前行,石阶一转,哇,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非常大,地面平坦,周围有一些石的神龛。采光很好,清凉安静。我说不出什么感觉,总之怪怪的。洞内还有路,我俩又爬上去。又是一个巨洞,似乎有一个什么圣母的神位。梓佳向神像三叩首,我则双手合十,没有念念有词,圣母如有灵,也知我心。还有路,这样又穿行几许,忽闻人声。原来有一女导游带二三游客由北山上,正为游客讲解。我们打了打招呼,导游为我们讲了洞内一大石的痕,如其所说,很像孙悟空的脸谱,天地造化,也真神奇。洞连洞,过去还是洞,一出洞口,一片清明。回头见“别是洞天”四字,据载,乃颜真卿所书,或许是风化侵蚀,并无颜楷的雍容大度。不过颜公大才,又因家国客死驻市,还是令我十分景仰。
这一出洞,真的是绝了人烟。太好了,我们旁若无人,一路诵诗,一路欢歌,山谷有回音,倍增情趣。
我们读了《念奴娇•赤壁怀古》《沁园春•雪》《岳阳楼记》,空谷回响,荡气回肠。唱的,西游之行,当然要唱《敢问路在何方》,而最妙的,当是唱陕北民歌了。
我近段时日被陕北民歌迷住了,那种悲凉的黄土味太震撼人了,可音域不够粗犷,在学校不大敢唱出声。
这回面对无限空山,终可纵情一唱了。你听听:
青天呀蓝天  兰格莹莹的天
赶上那个骡子  一溜溜的烟
一边驮高粱  一边驮那个盐
欢欢那个喜喜回呀么回家转
……
两眼的泪珠儿
一道一道一道一道
突突突突突地往下哎嗨流
……
对面山的圪梁梁上
那是一个的谁
那就是我那要命的二啦妹妹
……
忽然,听见不知对面哪儿的树林中有许多人喊,“好,好,唱得好!接着唱!”还似乎有掌声呢。
妙,我们也乐了,我学起了《血色浪漫》中的腔:
“对面的,你认识钟跃民吗?”
只听见笑声。
“那会唱陕北民歌吗?”
“不会唱,你接着唱吧。”传来很杂的笑声。
“那好,我们要唱了。”又来了:
对面山的圪梁梁上
那是一个的谁
那就是我那要命的二啦妹妹
……
唱毕,我们又向着对面山谷来一声长长的“啊……”真正是空谷传音了,引来对方一片“啊……哈……哦……”之声,这样此起彼伏,煞是壮观。你再听听:
“啊……”
“哦……”是一清脆的小女孩声音。
“小朋友,你好!”
“啊……”
“喂,小朋友,要讲礼貌,人家向你们问好呢!”
“Hi……”小女孩终于也向我们问好。
“这就对了,小朋友,啊……”
“啊……”
  人声越近了,一转树林,哈,哪是什么小朋友,几位中年人和一个大姑娘。我和梓佳回想着刚才的话,不禁大笑。有意思!
终于到天磨湖了。这是《西游记》的主要拍摄地。
北方少水,偶尔碰见小池塘都觉得亲切,而这一片碧波足有两百亩。在夕阳底下,天磨湖似一面青铜镜子,秀雅的青山就投影在它的波心。静如处子,温润轻柔。岸边的柳丝有几许漫进了湖水,木桥上的游客就趴在栏杆上,眼睛跟着鱼呀龟呀游来游去。不远的树阴下,“大花轿婚纱影楼”的摄影师正为一对新人拍婚纱照,我们和其他游客一样,悄悄地在旁边看着。新人都是一身米白,先生有些腼腆,小姐则含情脉脉。梓佳说给他们说祝福的话吧,我说不知怎么说啊,最后还是没有。青山绿水作证,两位也将琴瑟和谐了。其时远山如黛,也有些许含在湖的俊的容上,漫天红霞,簇拥着这位即将出嫁的小姐,而我们,也正尽情享受着志摩的“自由、博爱、美”。
韩刚已在北门口等候我们。查岈山,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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