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牛顿吃苹果 于 2012-6-15 10:38 编辑
我一直素食因为我坚持着一些近乎荒唐的念头。念头一与荒唐,便是梦想。这是我近乎失语,忘字甚至狂躁到想把中指上的茧切掉所得出的结论。
很多人说我是个伪素食者,我失语就是为了不争辩。
《红楼梦》里说贾宝玉有个怪癖,见鸟跟鸟说话,见鱼跟鱼说话,站在大雨里却去担心别人有没有淋着。这怪癖我一直有,一直以来我以为它是人皆有习惯。会跟事物说话,为事物假想一些情绪,并彼此反应。到看了《红楼梦》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不是正常。
我能理解自得其乐的快意。同时也能感知寂寞的可怕。从东方的禅意上说,圆融的人都是孤独的。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因为想借圆融的气质来吸引大众,以摆脱寂寞。
竹子上的水滴让墨绿显得更生嫩。更有情绪。据说佛经的语言至简,读时能浸入其中而不知在读。是故佛经读罢会从身到心都有一种洗涤。王维的诗最能例证,柴门半掩,尽尤未尽。风从窗格上来或者宣纸上的笔锋含墨,佛像的眼神,还有夕阳下远处有旧砖房的小坡。
如果自闭症的人不被我们打扰,他们是不会狂躁的。“我们”是个很可怕的存在,渺小时被它迫害,强大后借它去迫害人,并且成瘾。自闭让能感知的世界简约到可以驾驶的范围,因此能够专注其中。人类最可悲在于不爱守约却偏记忆太好,所以才会假想出自己所愿的道德去让别人遵守。我们才如此可怕。
自闭的人往往是天才。在《数星星的孩子》里,那个有阅读障碍的孩子分不出8和00的区别,却在画画时对色彩和形状苛刻到狂躁。一群被收拢在特殊幼儿园里的智障孩子在夕阳下玩耍,他们的姿态令人不堪,但他们的笑声却如此真切,他们像一团跳动的色彩,男老师看着他们,一个劲地流眼泪。他们的天才,不在于能拼凑出多久绚丽的色彩,而是他们如此轻易地用粗糙的线条、不知所云的曲调就能隔绝身外的世界。
TBBT里的Sheldon周一到周日分别吃什么,事先列好清单,听不出别人是讽刺还是直白,甚至脸上留多大面积的胡子都通过骰子决定,但却可以津津有味地玩文字式网游,烦闷地时候想像自己是二维世界里的一个六边形,与圆调情。«火星上的人类学家》里需要列清单才知道见生人该怎么对话,但是看到对细沙特别却敏感,每一粒沙从指缝流过的快乐就像我们面对着三千弱水,一瓢接一瓢饮。达尔文在《物种起源》的序里说,之所以看得比别人透彻,因为日常反应太过迟钝,需要对事物专注更长的时间。这是扬名以后的励志故事,其实我们的愿望只小到可以像程媟衣那么魔障,离开所有人,离开归属感,只想着戏。
克制情绪和容忍愚蠢,有时候是一回事。就像忠孝品格,«我们的幸福无可艳羡》里,因为一碗用于喂狗的剩饭,一个人几十年的人生观就瞬间崩塌。我曾经一直秉承着孝弟,也在记忆中的某一天崩塌。已经越来越多的研究显示,多到我已经忘了讲过它多少次:世界进步的动力来自不安分的因素。自闭、阅读障碍、躁狂、偏执。社会文明的表现就在对异事物的宽容度。我们没有,我们引以为傲的是我们的残忍。灭绝人性,以道德的名义最多。
以前颜家大院还热闹的时候,有句话很得人心:希望此生最不幸的事只是红酒太温和迟到。现在颜咖啡馆的口号未改,仍旧是温暖如初。有时候想想,温暖并不如愿。愿里从未喜暖。很多人都很少来了,我还时常去,发我写的东西,不知所云,我是很认真的,从未符合过情调,从不寂寞。近期最遗憾的是:tbbt更新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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